陳亞南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過去。
葉夜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將艾小乎輕輕挪回床上，安頓好，然後跟著陳亞南走出了病房。
“警察怎麼說？”走廊裏，葉夜看著陳亞南，一臉的嚴肅。
“人沒抓到，不過查出了那些人是什麼來頭！”
“背景很大嗎？”
“大不大不知道，不過似乎挺複雜的！那三個人是東城唯一的一個地下幫會——狂蛇的成員。而那個狂蛇幫會的幫主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隻知道他是六年前突然出現在東城的！然後，沒用多少時間就將原本混亂得不成樣子的東城黑幫整合成了一個狂蛇幫。這幾年，這家夥在東城的勢力越發得大了，連很多政要都輕易不會去惹他。”
葉夜一臉震驚，對於六年前東城的黑勢力局麵她還是有點知曉的，沒想到這個狂蛇幫幫主竟然能夠將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全部整合到一起，而且聽起來似乎所用時間並不長，看來那個狂蛇幫幫主不僅僅有實力，背景也肯定很深厚。
“那你這些信息是怎麼弄來的？”
陳亞南輕笑：“這種東西，隻要有錢總是能買來的，畢竟這些消息並不算是什麼重要機密！”
“這倒也是！那現在怎麼辦？”
“我有個朋友是私家偵探，我讓他幫忙去查那個狂蛇幫幫主的身份了，現在等消息吧，急也急不來！”
“嗯！”
葉夜臉上籠上了一片愁容。
夜晚很快來臨，當外麵路燈都亮起的時候，艾小乎醒了過來。
房間裏黑黑的，葉夜和陳亞南都不在。
她躺在床上，也不開燈，隻看著窗外璀璨的燈火發呆。
忽然，燈亮了，有人走了進來。
她轉過頭看去，卻是陳亞南拎了幾盒飯菜走了進來。
“你醒了？起來吃東西吧！”
他彎身將飯菜放在了移動餐桌上，一一打開放好，然後推了過來。
她看著他走近，然後扶起她的身子坐好，將一個枕頭墊在了她背後。一連串動作熟練得像是做了很久！
“葉夜呢？”她忽然問道。
陳亞南手裏的動作一停未停，很是隨意地答道：“我讓她回去休息了！”
她一愣，正好他將一勺飯菜遞到她嘴邊。
“放心吧！我說到的一定會做到！吃吧！”陳亞南斂著眼瞼，輕聲說。
她一驚，其實她心中想得並沒有那麼遙遠，她隻是在驚訝他竟然會選擇留下來陪他。
“謝謝你！”她看著他，第一次心裏沒有了痛恨。
他微怔，旋即又輕笑了起來。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他看向她，眼神很平靜。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平靜得沒有波瀾的眼神，她忽然有一絲驚慌。
他是已經不在乎自己對他的感覺了嗎？
隻不過，一瞬間，她就又想起了一直以來她給他的定論。
她於他隻不過是責任，他隻要確保自己的尊嚴不會被損害，至於她對他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又何必在乎？
對啊，何必在乎！
她輕笑，“是的，現在依然討厭！”
“嗬嗬……我想也是這樣的！吃飯吧！”他輕笑著低頭，將手中的飯盒放回了餐桌，然後起身離開。
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她有一瞬間的感覺，他是在傷心嗎？他難道喜歡她嗎？不過，旋即她就諷笑著將這個想法歸為了錯覺。
他又怎會喜歡她？
她又怎會期待他的喜歡？
房間裏，很安靜，她一勺一勺地舀著飯，一口一口地吞下，甚至可以聽見食物滑過她喉嚨的聲音。
房間外，也很安靜，陳亞南靠在牆上，閉著眼，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著，像是可以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
很久，很久，一堵牆，像是將他們隔成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