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然,這東西真的能解你爸爸的毒嗎?”
“不是都以毒攻毒嗎?試試總沒壞處吧。”
其實阿泱自己心裏也沒有底,但是他知道爸爸確實中了蠱毒。但這種毒她從來也沒有見過。
世間之道講究萬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蠱毒也是如此。想要破解一種蠱毒,就必須找到更為陰狠的蠱毒。
她覺得沒有比用自己的血養出的蠱陰狠的了,但是這個想法確實是太幼稚了。
色漸晚,空漸漸拉上暗夜的帷幕,村莊漸漸沉默,家家戶戶開始點起了燈。
媽媽去山裏尋找新蠱,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這些日子她都很想媽媽,想媽媽做的飯,想媽媽身上散發出的香味。
“啊啊啊——”裏屋突然發出了慘痛的叫聲,很痛苦,也很可憐。
婉然衝進裏屋看到了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痛苦的爸爸。她喊了一聲,爸爸抬頭看到了他。
什麼?這還是她的爸爸嗎?他的臉部變成了紫色,青筋暴起,眼睛布滿血絲,直勾勾的盯著婉然,接著又發出了刻骨銘心的叫聲。
婉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其實她知道,村裏的人都爸爸中了情蠱,是媽媽下的,但是她不信。
她不信晚上會哄她睡覺,會做好吃的飯菜給她,會給她縫布娃娃的媽媽會對爸爸下蠱。
她一時不知所措,但卻又想起了今下午做的新蠱,側了側身子從內屋溜到了外屋。
桌上正在趴著一直一動不動的蠍子,身上還有沒有洗淨的血跡。婉然輕輕的走到蠍子前,一把拿起蠍子,蠍子尾巴動了動但沒有什麼反應。
她輕輕的走到裏屋,看到爸爸的聲音越來越,但喘氣的頻率越來越高,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婉然走到爸爸的床頭,抓著蠍子的尾巴,緩緩的將蠍尾朝爸爸的脖子方向移去。
她閉著眼睛,手裏直哆嗦,她害怕,害怕爸爸可能會死去,但她也不忍心看爸爸那麼痛苦。
爸爸不記得他了,每次發病都會喊媽媽的名字,仿佛隻有媽媽能治療他的病一樣。
但當尾刺抵到爸爸的脖子時,她停下了,她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麼做。手裏的蠍子被她捏得喘不過氣來動了動,她一鬆手把蠍子砸到了床上。
“媽,你知道情蠱嗎?”阿泱湊到媽媽旁邊。
“你問這幹啥呀,孩子家家的別亂問。”阿泱媽有些生氣把手上的草藥扔到鍋裏。
“媽,媽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
“這情蠱啊,你媽我呢就真不懂也不需要,是那些狐狸精才學的。”
“你是婉然媽?”阿泱也開始幫忙煎草藥。
“不然還能是誰,讓你不要和她那女兒一起玩,那兩人都是騷狐狸。”
“媽,不許你這麼婉然。”
“啊,你現在長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啦,我告訴你,要是你媽沒這破脾氣,那婉然就是你妹妹咯。”
“那騷狐狸,老娘懷你5個月時,還賊心不死來勾引你爸,還懷了你爸的孩子,還好老娘我有辦法。”
“什麼?那婉然爸爸呢?他不管嗎?”
“那婉然啊就不是他爸的種,她媽早懷她了,她爸呀也挺慘的,看吧好看的女人啊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被發現後她媽才下的蠱。”
“真下蠱了?那婉然她,她……”。
她解了蠱他爸不會死嗎?
“肯定會死啊,解蠱麼,解…什麼,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