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矯情了,矯情的明明是你。”
“好,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錯。”
著,一陣夜風赤溜一下吹來,吹亂了她的發,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為她將碎發挽到了耳朵後麵。
她的臉微微一紅,想往後退,卻終究沒動。
時間一下子仿若靜止,兩人對望一眼,不用什麼,卻能聽懂彼茨心跳聲。
“黛黛......我......”過了半晌,他終於忍不住話了,有些遲疑的樣子。
“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
他想,他馬上就去孟府提親,可是他的身體至多再能勉強強撐兩年,他有什麼資格去提親,總不能為了這兩年的歡愉,卻害了她一生一世。
有時候,他在想,不如他自私一些好了,不管不鼓去孟府提親,哪怕孟將軍不肯答應,至少他努力過了,他相信黛黛對他也是喜歡的,他去提親,未必不能成功。
成功之後呢?
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害了孟黛黛,也不能不報那血海深仇,他活下來的使命便是複仇,這是母親在性情大變之後不斷灌輸給他的唯一。
母親早已被仇恨燒毀了心智,也連同燒毀了他的,他現在算什麼?
他什麼也不是,不是薛朝,也不再是曾經的他。
他早已麵目全非。
如果顧習之真的對孟府懷有什麼不可告饒目的,想要為皇帝除掉孟將軍,他能為黛黛的做的就是除掉他,這種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得到皇帝如此重用,可見非等閑之輩。
他低低歎息一聲,聲音變得蒼涼,“我隻是想,我想抱抱你。“
完,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用微涼的身體想要溫暖她,可是明明她比他溫暖,是她在溫暖著他,而他卻連這一份溫暖都給不起。
孟九思沒有抗拒,隻是安靜的伏在他的胸膛,想什麼,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
翌日一早,薛朝剛剛起床梳洗過,正要用早飯,孟懷璋就哭喪著臉跑來了:“錦書兄,你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哄哄文熹,昨晚我的威風不心將她的驚雷咬死了,我不過笑了一聲,她就生氣了,到現在都不肯理我。”
薛朝無奈一笑:“哄女孩子的事我不太擅長......”
“好呀,錦書兄,你還藏私。”孟懷璋立馬不悅的打斷,“你別以我不知道,這長平城多少姑娘都被你哄的雲裏霧裏,哭著喊著要嫁給你,你卻還告訴我,哄女孩子的事你不擅長。”
“......呃。”薛朝抽抽嘴角,想了想,笑道,“就憑我生的這樣,還需要去哄姑娘嗎?”
“也是哦。”孟懷璋有些泄氣,上下將他看了看,很是羨慕道,“像錦書兄你這般人物,我若是個姑娘,一定也會喜歡上你的。”
“來,懷璋,你過來。”薛朝微笑著衝他招招手。
孟懷璋不明所以的走過去,薛朝指了指不遠處一座雕刻著蓮花紋樣的大銅鏡道:“你去照照,就有信心了。”
孟懷璋依言走了過來,左照照右照照,撓著腦袋問道:“為什麼一照就有信心了。”
薛朝反問道:“你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沒有信心?”
孟懷璋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錦書兄,我長得真的好看嗎?”
“當然。”
“可是別人都我是個傻子,就算長得好看,也是個好看的傻子。”
“你管別人什麼作甚,隻做好自己就行了,在我眼裏,你不僅生的好看,還有一顆赤誠之心。”又覺得服力不太夠,活學活用的添補了一句,“如果我是個姑娘,一定也會喜歡上你的。”
“哈哈,真的嗎?我馬上就去告訴文熹,她不喜歡我,有錦書兄喜歡我,她不理我,有錦書兄理我。”
“......呃。”
薛朝想再什麼,孟懷璋已經一陣風似的卷走了,剛走出門口,他突然又折了回來,一本正經的盯著薛朝道:“錦書兄,你可以喜歡我,但是你不可以喜歡我家黛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