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黎王正待大怒,手卻脫力般一下子鬆開了,他陰沉沉的俯視著薛朝,“這與你無關,你隻要回答我問你的話即可。”
“咳咳……”薛朝又咳了兩聲,抬手撫了撫胸口,又喝了一口茶才稍稍平定下來,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微帶上一絲苦澀和沙啞,“我怎麼可能殺了薰兒姨,忘川閣的人也不可能殺了她。”
“薰兒姨?”
“是啊,她是我的親姨母,忘川閣閣主的……”他一字一字道,“親妹妹,我娘唯一的親妹妹。”
“什麼?”黎王聽到這樣的驚秘密,一時間驚愕不已,不可置信的牢牢盯著他的眼睛,“你什麼,忘川閣閣主她……她是先皇嫂?”
“……”
麵對黎王的震驚,薛朝隻是沉默的點了一下頭。
“那你是?”
“我是燕紹。”
“……你是紹兒,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早已經死了嗎?”
薛朝唇角勾起一絲無奈,慢慢垂下眼瞼,歎了一聲:“若死了,如何還有現在的我,當年我身中劇毒,爹娘不得已將我送往南佗山。”
“……”
“其實我知道……我中的毒無解,即使有南佗山玄衣老人幫我醫治,也不過是拖時間罷了,而且玄衣老人已年愈九十,已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壽了,不過過了短短兩年,他老人家便仙逝了。”
“……”
“爹娘本想將我接回皇宮,誰知就在我回到長平的前半個月,突然從皇宮傳來消息,我爹犯了瘋病,我娘心中起疑,害怕我再遭毒手,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將我變成了薛朝,對外宣稱我已毒發身亡。”
“如何將你變成薛朝?”
薛朝看了他一眼:“難道黎王叔你忘了,我中毒的那一,薛朝正好來宮裏玩,他也不心喝了那杯果子酒,薛國公聽爹娘要將我送往南佗山,便央求著將薛朝一起送了過去。”
“……”
“隻是薛朝喝的果子酒比我多,所以早在玄衣老人仙逝之後便毒發身亡,南佗山離長平有千裏之遙,薛家一時間還未得到消息罷了。”
“……”
“後來的事,想必黎王叔你已清楚,我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幸得一神醫所救,那神醫便是玄衣老饒大徒弟,我爹身體日漸好轉,那個人眼看毒計失敗,便再也耐不住性子弑兄奪位。”
到這裏,薛朝平靜淡漠的眼神才透露出一絲恨來。
“我爹死後,他還不肯放過我娘,將我娘軟禁在宮中,這挑起了孔娥的嫉恨,她命人一把火燒了重華宮,若不是蕭妃和薰兒姨,我娘早已經活活燒死在重華宮。”
黎王聽了,臉色越來越沉,心也越來越寒,喃喃道:“怪道當年皇兄下令將孔娥打入冷宮,還廢了她全身筋脈。”
在皇兄還是晉王的時候,孔娥就是王妃,人人都以為晉王登基之後,孔娥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誰料皇上非但沒有立她為後,反而找了一大堆罪名將她打入冷宮,孔家也因此獲罪,全家一百多口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