飭嫠見她欲開口拒絕,便開口說道,“難道你與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我們相識的這二百年對你來說不過如一場可有可無的夢境嗎?”
皎魄也犯了難,遇到他的這兩百年間,每一天過得都比以前所有的時間都要開心,或許與他在一起也並不是一種錯,她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沒有遇到你之前我確實從未如此開心過,所以我答應與他離開。”
飭嫠未曾想過她會如此輕易地答應自己,以至於後來事情出現變故時他應接的措手不及。
“不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你在這裏等著我,明日此時我會來找你,”皎魄說道。
可第二天飭嫠並沒有等到皎魄前來,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桑劫勸他不要再等了,可能她已經反悔了,不會來的。
飭嫠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便起身說道,“那我去找她問清楚,如果她真後悔了,至少我想聽她親口說出。”
桑劫還未來得及阻攔,飭嫠便已消失了身影。他怕他一人去天界會有危險,便去妖族找妖王前去相助。
飭嫠並未見到皎魄,而是被眾神攔在了九重天外,等桑劫與妖王趕到時雙方已經開戰。魔君雖略顯狼狽,但神族損失更重,有幾位上神已經隕滅。
隨後趕來的便是皎魄,飭嫠見她到來,停下了手,問她,“皎魄,隨我離開這裏。”
看著麵前的這一幕,皎魄怎麼可能答應隨他離開,便拔出魄魂劍,對著他,說道,“你傷我同道,殺我同族,讓我如何隨你離開這裏。飭嫠我恨你,即便是毀滅我也不會讓你得到。”說著她手中的劍鋒一轉,魄魂劍穿心而過。
飭嫠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在刹那的晃神間被眾神合力封印到了腳下的幽海異境,在最後一刻,他隻來得及將桑劫送回了魔域,而妖王便殞身其中。
而上神念在皎魄封印魔君有功,不該落此下場,便耗損剩餘之力集齊皎魄的魂魄,將其交給天虞掌門。
聽完故事,我才知道,原來是皎魄負了飭嫠,可他臉上對我的歉疚是何意,難道其中還有隱情他沒有告訴我嗎?我說道,“既是我負了你,想報仇你便報吧。”
“那一天你為何沒有來,難道你真的後悔了嗎?倘若真是如此,你至少也該親自過來說一聲,還是說這不過是你和眾神合力對抗魔君的一個計策?”桑劫問我道。
別說我現在不是皎魄,即便是,那麼久遠的事我怎麼可能還記得,我說道,“你這麼說不過是想報仇而已,那又何必要找一個理由呢?”
“我若是想找你報仇,早就動手了,”他說道,“可魔君不願傷你,我就不會傷你。”
“皎魄,你是真的後悔了嗎?”飭嫠問我。
看著他一臉愧疚的表情,我也不忍說傷他的話,便幹幹說了句,“或許是吧。”
“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是我害了你。”他愧疚是因為最後害死了我嗎?如果我欺騙了他,也該是我負他在先。
“魔君,這不是你的錯,”桑劫還欲再說什麼。被飭嫠打斷,“不用多說了,是我害了她。”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我問道。
“如果我要你留下來陪著我,你肯定是不會再答應了,”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那麼究竟是何原因又有什麼重要呢?隻要你還活著,我便再不強求與你。”
見他不願多說,我也不再細問,便說道,“現在我若是離開,你是否阻攔?”
“你不願留下不是因為你忘記了我,而是因為你見到了那個真正讓你奮不顧身之人是不是?”他問我道,卻又不給我回答的機會,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強求於你。”
我起身,“那便謝過魔君了。”
在我離去時,他又問我,“以後我還能找你嗎?”
我回了一句,“不怕被發現的話盡管來就是。”當我走後才想起這句話多不妥,他當年都能不被上神發現,又怎麼可能會怕我們這些小仙。
(虞越離開後,桑劫忍不住問道,“魔君,你為何還要瞞她?”
飭嫠看著她的座位,目光深遠,“告訴她了又怎麼樣呢?終歸還是我害死了她。”
“你就不怕她繼續恨你嗎?”
魔君搖了搖頭,“她不會的,她已經不是皎魄了。不告訴她,我還能再見到她。”他見桑劫還欲多說,便說道,“我想我明白你當年為何沒有報仇了。”
桑劫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即便恨之入骨也難掩入骨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