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陌僵著臉,難得的增加了幾分血色,眼神一直遊移不定,緊握著劍的手指也被攢得發白,生生將情犢初開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他猶豫許久,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了下去,才鼓起勇氣開口,“我看上了一個男子。”
小師叔本來就覺得他今日舉止反常,他上過多次戰場,即便敵方再強大也不見他怕過,今日怎麼就成了這番神情,突然聽到他說出這話,頓悟過來,果然是件難以啟齒的事。不過他也並未當真,從容地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傾陌等不來他的話,猛然抬頭看他,“我該如何……追求他?”
小師叔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是他說的話?看他神情也不像做假,怎麼好好的就看上一個男子了?更何況他自己長得也是不錯的,這仙界還有男子能入得了他的眼?按世間萬物互補原則,他能想到的最差的結果也是傾陌會看上一個極醜的女子。於是他好奇地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從未見過此人,不過見他從西方天虞而來,應該是天虞山大公子,對了,他叫什麼來著?”
小師叔表情狠狠抽了一下,原來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確定地問道,“四仙山一共有兩個弟子從來未曾露麵,你確定他是天虞山虞越,不是南禺山南宮廷?”
“原來他叫虞越,”傾陌低聲呢喃了一句,嘴角上挑,“我是不是應該去下聘禮?”
小師叔正倒茶的手一抖,硬生生將茶壺蓋抖到了地上,碎了開來。他怕傾陌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隻好不再碰任何東西,說道,“先不急。他從出生都未出過天虞,不知道無睚師兄是為何意,我先去打聽打聽情況。”
小師叔後來去了天虞見到我之後,一個勁地誇我皮相好,還堅持想收我為徒,那時我不解,原來是為他侄子打算呢。
不過我爹娘知道他與傾陌走得近,從來不讓他帶我出天虞,甚至當他在我麵前提到傾陌時,毫不避諱地對他各種指責,硬是讓他察覺到他們反對我見傾陌的決心。
小師叔見我不可能與傾陌見麵,一時也猶豫了,或許傾陌見到的那人不是我。於是他回去找到傾陌,帶著他去了菩提聖使那裏,結果顯而易見,傾陌的菩提果確實已經落了。
“無睚師兄似乎對你很有意見,你惹到他了?”小師叔問道。
“此話何意?”
“他對你很有意見,也可能僅僅對你見虞越很有意見,”小師叔說著,打量了他兩眼,“難道他們早就看出你對男子感興趣?那防著你也算正常。”
傾陌讓他說得臉色煞紅,別開臉去,說道,“我去找他。”
“這位仙友莫急,”菩提聖使攔住了傾陌的道路,他見傾陌不解地看著他,便笑著帶他走到我的菩提果處,說道,“緣分未到,見了也是枉然。”
傾陌也猶豫了,“他的緣分……會是我嗎?”
“以後是不是不好說,但是你若一定要在他緣分未到時見他,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
“他未曾經曆過情愛之事,聖使不要欺騙他,”小師叔說道,“我可聽說過日久生情這個詞,難道緣分都一定是在第一眼嗎?”
“那其中經曆了多少劫數你可知道?”聖使一句話堵得小師叔無言以對,“又有多少人未能度過那些劫。是緣是劫,可全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