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疑惑地看著易永卿,到底,他沒有記住眼前的年輕人,是當年在醫院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我...”易永卿突然結巴起來,良久才道:“我是水煙的朋友,雖然這麼...可能你們不會認同,我是當年在醫院和伯母糾纏不清的那個人...您還記得嗎?”
易永卿感覺自己此刻真的在胡言亂語了,什麼糾纏不清?明明就是害死唐水煙的仇人,對方這樣聽真的能聽懂嗎?
“額...你是那時的...”他似乎認出了易永卿,眼中突然迷惑了一下,但是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眼神頓時變得黯淡了起來。
“進來吧!”他直接拿起鑰匙打開了大門的鑰匙,邀請易永卿進去。
易永卿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燙燙的,然後不好意思地走進去。
房子裏麵很是空擋,大廳裏沒有電視,除了書架書桌還有一個長沙發,並沒有其他的家具,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家。
唐水煙的父親進去廚房,然後拿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易永卿,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喝起來。
“你來這裏?有何事?”唐水煙父親打破了沉默問道,“如果是水煙的墓地,我想你也知道才對,我在墓地看過你來過。”
易永卿沒想到唐水煙父親居然知道自己去過墓地,那時候,他是偷偷跟著送葬的隊伍的,然後暗自記下了水煙的墓碑位置,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嗎?
“我,真是對不起!”易永卿抱歉道。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唐水煙父親放下了杯子,拿起一根煙抽了起來,然後補充道:“這都是那孩子的命!”
“......”
又是沉默,一切都是如茨壓抑,易永卿低著頭,完全沒有任何的借口詢問,那種愧疚感再次充斥著內心,這個家,因為他一時的過錯而蕩然無存了。
“放心,我並沒有怪你,我妻子生前也是...”唐水煙父親抽著煙道。
易永卿抬起頭,唐水煙的母親過世了嗎?
他居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如此平靜地出這些話,似乎他已經沒有情感了一般,但是易永卿能夠感同身受,他是內心悲擅麻木了,生活隻能往前走,所以他帶著那個過去活在此刻。
“那時候,她隻是需要一個發泄口,她隻是太愛那孩子了!”唐水煙父親著,拿著煙的手有輕微地顫抖,將煙灰都抖落到地麵上。
“後來,她鬱鬱寡歡,身子越來越差,在去年也跟著孩子去了!”
易永卿聽到這裏,心中感覺更沉了,急忙道:“對不起。”
“都了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唐水煙父親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道,“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這就是生活,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對了,那時候,一直想找你的,隻是不知道你在哪裏,你等我一會。”
完,唐水煙父親突然站了起來,向著臥室走去,易永卿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沉重而又帶著悲傷,放下,對於一個失去女兒而又失去妻子的丈夫,真的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