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慌亂都落在不遠處帶著半邊恐怖麵具的人眼中,她冷眼看著不顧儀態的天後,未被麵具遮住的半張嘴角勾出一個上翹的弧度,她摸了摸停在她肩膀上同樣看戲烏鴉喃喃道:“孤影,今天的戲可還精彩?”
烏鴉讚同的輕輕叫了幾聲,朝霞拍了拍孤影的頭轉身離開。
天帝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他收起了平日裏的邪魅,眉目間俱是陰沉地望著傳遞消息的薛力建,跟在天帝身邊許久薛力建,這時的心裏也有些發怵,畢竟這是第一次看見天帝露出這樣的表情。
說來陛下也是怪命苦的,這麼些年膝下隻有兩女,最得他心的就是這長公主芷馨——馨香推蕙蘭,堅貞諭鬆柏。足可見陛下對這長女的厚愛,這麼些年長公主也不負她的名字,琴棋書畫,女工、舞蹈、禮儀、馬術、無一不精,今天的事唉,如今隻盼長公主能快點好起來。
隨行神醫帳篷中
天帝將帳篷的簾子甩在一邊,腳步很快的到了眾人身邊,眾人見天帝就要行禮,天帝一擺手聲音中不難聽出他的一絲焦急:“怎麼回事?”
“回陛下,公主的馬鐙上被人動了手腳,所以公主才……”微藍率先出聲道。
“繼續,孤要知道長公主墮馬真正原因。”天帝的眸底深處已經有了濃濃地警告意味,敢在他麵前耍花招就要做好被五馬分屍覺悟。
微藍氣焰弱了下來她趕緊低下頭:“公主的馬鐙上被抹了一層濕潤的澡豆,所以公主才墮馬,魯神醫剛剛看過了他說馨公主墮馬摔到了腦子,有可能會一直這樣醒不過來。”
“薛力建傳孤旨意長公主被奸人所害,讓大理寺卿徹查此事,務必要快。”薛力建領旨退下。
天帝一轉頭就對上了天後看著長公主那雙心如死灰的眼神,他眼中的陰沉再度重了幾分:“天後過度擔憂芷馨公主,孤感念其苦準天後侍奉芷馨公主左右直至痊愈,另外晚上的祭奠會準時開始。”
天帝這話直接定了天後在這次狩獵會上命運,禁足給她足夠的時間照顧已經沒有什麼希望能自行醒來的長公主芷馨,這對天後來說已然是最為殘忍地懲罰,這般殘忍的懲罰動搖的是天後在宮中的威望。
“陛下”天後望著離她越來越遠的天帝,不自覺的開口喚道,光線在她臉上由暗變明,再由明變暗,她知道這一次的禁足再也免不了了,她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
在這裏的眾人都紛紛找借口離開,朔和雨妃都是最後才離開的,雨妃離開的時候還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天後,將天後撞到地上。
朔路過天後之時淡漠的道:“絕望,絕望,絕處就有希望。”不等天後深究這句話朔也離開了這帳篷。
離開太醫帳篷中的天帝並沒有馬上回到廣場之上,而是轉了個彎去了牧馬舍,他喚來暗衛將經驗豐富的馬奴,將這裏的馬又統統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天帝讓馬奴退下,從袖子中取出一張有些灰塵的的符,那符自動飛到馬舍的頂上後消失不見。
亥時
祭奠大會在眾人哈欠連天和沉悶的氣氛中準時在開場,羅切爾和幾個人都拿著一根香都對著南方拜了拜,凡人上香是求平安,仙人上香是求心安,心若不安如何禦馬。
待羅切爾上香完畢,天帝牽著朔上了台,走到台上的時候天帝放開了她的手,取了台子兩側的一隻橘子,跟在他身後的朔手心都開始發汗了,主上並沒有說過這狩獵會皇家還有這樣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