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酒正酣。
酒是唐老爺子精心釀製的“神仙醉”,光聽名字就知道酒有多烈,能醉倒神仙的酒自然也能醉倒武林七子,更不消白打聽與二柱兩人。
然而,一壇壇酒空了,白打聽與二柱兩人卻是最清醒的。
內力將酒氣逼出體內,既過酒癮又不會醉酒誤事。
身處惡魔島,如家客棧又沒有客人,他們自然不怕醉酒,他們隻是習慣如此。
行走江湖,步步為營。
本來武林七子也是如此,自從有了曾賢的一番“精神勝利論”,內力逼酒氣出體的法子便落了下乘。
喝酒,不喝醉?又何必非得喝酒呢?
行走江湖,如何不能快意!
“我,我沒醉!”武林七子最後一個撲倒在酒桌上的是唐老爺子。
白打聽與二柱兩人還在喝,跟喝水並沒有區別。
兩人身上彌漫著白色的霧氣,可見酒氣有多醇厚!化解酒氣,亦是一種修煉,是對內力的打磨,神仙醉更甚!
有輕微的鼾聲傳來,有喃喃的魘語,有吧唧嘴巴的聲音
揭開神秘的麵紗,再傳奇的武林前輩也是普通人,隻是他們並不普通而已。
“傳道杯”的結果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雛鷹跌落懸崖學會展翅,魚兒比他們看得還要透徹,惡魔島是一方溫室,武林七子便是陽光雨露,他想要去麵對冰雹風暴,江湖裏的風雨。
“我們會不會太過分?”兩個猶如金童玉女的少年,坐在有快活林三個字的礁石叢中,少女用肘碰了碰少年。
夜很沉靜,唯有海風的呼嘯,浪濤的喧囂,這是屬於大海的聲音,並不屬於夜色。
在田野,夜色裏有蛙鳴有蛐蛐聲。
於鬧市,夜色裏有車馬架轅的吱呀、貨郎商販的叫賣。
置身江湖,有刀聲劍嘯!
聽久了大海的聲音,夜色越發顯得寂寥。
“不會。”魚兒閉上眼睛。
“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武林七子。”
“為什麼?”
“因為我是胡魚。”
兩人再也沒有話,不擔心,卻是在意。
“白老,我們會不會太過分?”二柱放下酒壇,內力消耗一空,再也不敢多喝一口。
“剛剛你喝的又是什麼?”白打聽又灌了一大口,老神在在的道。
“我自然知道前輩們不曾怪罪,可芷老爺子曾傳音,答應收我為徒”二柱有些遺憾。
“錯過了成為第八子,我有過什麼嗎?”白打聽完,眉頭跳了兩下,百家後人的賦能力,預感到有些不妙。
要觸黴頭!
沉默了許久,仙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少爺,自宮是什麼意思?”
“你真想知道?”魚兒有些莫測高深。
少女很肯定的點點頭,馬上就要行走江湖,多些常識自然沒錯。
魚兒湊近少女的耳旁,細細碎碎的解釋了一番,後者掩嘴偷笑,不出的違和。
餓了麼酒樓,跑堂正要關門,卻迎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來人一身黑衣勁裝,卻是破爛不堪,一條手臂齊根斷去,似乎隻是封了血脈,塗了些止血藥膏,陣陣血腥氣混雜著一股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