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身處世界上最底層,最惡劣的環境,你也有呼吸一口藍之下最甜美空氣的權力”

南方的冬總是讓你覺得不太舒服,它不像北方的那種你摸在手裏能感覺到,隔了層手套你就觸碰不到的冷。南方的冷好似不是從外麵襲來,而是從你身體內散發而來滲骨的冷。

在南方城市的一個村莊,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正在醒來,引入他眼簾的是一頂粗糙的木質花板。可能秦唐自己也並未想到,踏入這個城的原因竟是為了參加自己最好的一個發朋友江明的葬禮。

走出這個稍微有點破舊的旅館,秦唐緊了緊衣領和袖口,難得的陽光明媚。秦唐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消散在空中。經過一夜的等待,今他終於要去見他那個好久不見的朋友了。

江明曾不止一次和他過,他在的這個縣城有多壞,但秦唐也不止一次聽到他他有多想回到這個縣城。每一次他喝醉哭的像孩子一樣,不管話題是啥,最後都會扯上一句關於這座城市的話語,或好或壞。

因為縣城的禁煙花令所以他的葬禮被安排在鄉下舉行,這點讓秦唐又得多乘一個半時的班車去鄉下。

在經曆過縣城車站的擁擠後,秦唐終於搭上了前麵帶有“縣城-梅花鎮”的班車。

我來了。秦唐望著車窗外那普照世人的陽光心。

一覺醒來,秦唐摘下耳機看了看手機。正好十點,班車已經停了,看來是已經到了終點站。秦唐拿上了背包,下了車。

梅花鎮是一個鎮,其實之前就是一條比較大的街,兩邊擺滿了商家店鋪,而人們又由這條大街發散出好幾條路圈地而居。人不多也不少,一個鎮上也有幾萬人口,算可以的啦。這些話是江明和他的。

拿著江明給的地址,秦唐一路找。終於在遠遠的地方,秦唐看到不遠處一戶人家大院門口擺著花圈,應該就是那了。秦唐緊了緊背包帶,向前走去。

帶著鄉土氣息的青瓦房,大堂門口站滿了人兒,鄉裏鄉親的有什麼事都會互相照應,這點江明也和他過。而此時那個曾經和他嬉笑的人兒,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大堂的正中心,花團錦簇。

秦唐走了進去,徑直來到了家屬席。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看似十六七歲的女孩兒正坐在那兒,旁邊就是播放哀樂的樂器。那應該就是江明的母親,黃清女士了。“伯母”秦唐開口道。

那婦人抬頭看了看秦唐,秦唐能明顯看得出除了疲憊,那是一種已經無法再也做出任何表情的麵孔了。畢竟雖然這是江明回來的第一,但是卻是他已經遠行的第三了。“你就是秦唐吧,明明和我過,你和我去內屋整理下吧。”

秦唐點了點頭,而那個女孩應該就是江明和他過的他的妹妹江婉了。江婉此時正細細的打量著他。果然悲傷的重量也和自身經曆過的歲月有關嗎?秦唐邊想邊和江明的母親去了內屋。

內屋裏擺滿了物件,招待用的食品和守喪的物品,還有一張應該是臨時提供人休息的床位。“什麼時候到的呢?”江明母親一邊在一堆物品裏找給秦唐用的麻衣和肩飾,一邊問著。

“昨晚上到了縣城,休息了一晚就回來了。”秦唐一邊放下自己的包,一邊回答道。

“嗯,有住的地方嗎?”

“沒有的,伯母。”

“那這幾就在這兒休息吧。現如今江明的二叔和江明的三叔也趕回來了,那些事兒讓那些男人們忙活就行了,你就好好陪陪阿明吧,你們好久不見應該也有好多話兒要吧。”

秦唐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背包,聽到了這句話停頓了一下,苦笑了一下“是的啊,有很多呢。”

正好江明媽媽回過身來,似乎也意識到了此刻她麵前的年輕人悲傷不應比自己少,也不再話了,示意秦唐站起來試試麻衣。

秦唐也沒話,接過麻衣試了下。“你體格和明明真像,真是兩兄弟啊。”秦唐聽到又頓了下,依舊沉默的穿了起來。黃清也不再話,準備退出去。“伯母”秦唐叫住了她“發生這種事雖然很難過,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明明肯定也希望如此的。”黃清手扶著門框,停了一會兒沒什麼,走了出去。

秦唐理好了麻衣,吸了吸鼻子,除了一股陳舊的家具味還有一股他好久沒聞到的味道,果然麻衣的這種味道是一樣的啊。

大堂內依舊是人聲嘈雜,可以看得出來江明家在鄉下其實挺不錯的,記得江明曾過在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家還是鄉下挺有威望的一個江氏分支。

大堂裏江明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秦唐就坐在他的旁邊首位,胸前佩戴著的是刻著‘長兄’的胸章。而在他後麵依次是‘母親’黃清,由於江明妹妹還未成年所以可以不戴胸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