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斜的照在大地,微風裏,雁過無痕

道上急急的行過一輛馬車,車身的流蘇輕晃,駕馬的小廝揚著馬鞭狠狠的抽著,馬兒吃痛,跑得越發的帶力,道路兩側的人皆是將慌亂的散著,三三兩兩的叫罵

車內玉冠束發的男子,抿著粉灰的唇瓣,眉間帶著些許憂愁,映著一張出塵的臉,一襲白衣漫在坐上

本來在三生源的小亭內素手撥弄著琴弦,燕叔麵無表情的來稟報時,不想琴音也是一顫,原以為已經心如止水了,偏偏又要遇見

將軍府外隻有三兩個禁衛軍在貼著封條,做些善後的工作,門口圍著一群百姓

“都讓開,讓開,看什麼看”入耳便是官兵的嗬斥聲,揮著手,語氣裏頗是不滿

隻是停在一處挑著簾子,遠遠的看著

不多一會兒,燕叔便抱著一尾七弦琴出現在麵前,接過琴才發現竟是斷了一根琴弦,弦上微紅。隻是盯著它出神,眸中一汪清泉,平靜的沒有波瀾

皇宮大院內,離旭堯帶著慕玄繞過眾人耳目,雖有幾次險被發現,但總算有驚無險

走過朱瓦紅牆,金樓玉閣,麵前的景色忽顯得有些蕭瑟,雖也有著些花草,卻不似禦花園中般嬌豔庸俗,偏有些清高!抿著唇瓣沒有說話,屋內籠著香,擺設極簡單,卻有條不紊,看著很舒服

幾個小娥打掃著,見了他們欠身退了出去

“你住這裏?”終是緩緩的道出口,眼波流轉,頗有些驚訝,又有些許欣賞

“恩”上挑的眉眼,淺淺的笑意看著卻是有些不在意,似是在問你不信?

“很安靜的一個地方。”

“嗬嗬……”笑得頗有深意,“看來我該謝主隆恩了?!”

慕玄咬咬唇,掃了他一眼,終是緩緩的歎氣:“你一定知道我父兄的事,還望三皇子告知!”

離旭堯走至桌旁倒了兩盞茶水,徑自取杯輕啜:“略知一二。”

五更上朝之時,高坐鎏金龍椅的帝王陰著一雙掃掃過跪在下麵的一群臣子,驀地合上奏折拍在青龍案上

“如今有什麼事都會了欺上瞞下了,當朕是不存在的嗎?”陰冷的聲音在大殿之內回響,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的跪下:“皇上息怒”

“南方大旱,撥去的銀兩杳無音訊,這些明著的事朕還能看得見,端不知私下裏又是怎樣的?”

跪在地上的臣子隻得把頭埋得更低:“臣等惶恐!”

惶恐!惶恐!每次都是這些,真正跪在下麵有多少惶恐,心甘情願的誠服於朕的?,眸中寒冷,冷冽在空氣中

“啪”拍在案上的聲音響徹宮殿,天漸漸亮白,啟明星下

“戚丞相,不知南方旱情你可知情,又是派了誰去處理?”

戚夜昭跪在左上第一個位置,拱著手麵上卻極是平靜,沒有半分微亂:“稟皇上,臣之情,此時交由戶部尚書全權處理……”

俊帝微眯著眸子,嘴角笑意冰冷:“來人,戶部尚書以權謀私,革去尚書職位,押入大牢,秋後,斬!”

本是皇帝最無情,生殺大權,從來由不得自己。殿前,無人開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