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赤之戰(1 / 2)

皚皚晨霧漫了整個宮闈,楊花點點落盡,散了一地,無人省得這冷殿之外的殘景,不遠處一列玄甲士兵匆匆穿過長廊,直奔天牢

天牢之內一片昏暗,隻餘鐵鏈生鏽的味道,夾雜著不見光的黴味和惡臭,牆上的燭台紅油滴盡。領頭的官兵揮刀斬落了鎖在門上的鐵鏈,粗魯的推開門

慕玄抬眉,眼裏一抹疑雲聚了又散了,隻用一雙淩厲的目光盯著他們

這些顯然都是北赤將士,但自不是奉了北赤皇帝的旨意前來!這般凶神惡煞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帶走!”領頭的士兵隻是舞著手裏的長矛,以示警告。慕玄斜了一眼,眸中之氣盡顯,偏是一股攝人心魄的不可犯之意,領頭的士兵也是心下一驚,一時忘了言語,身後皆是麵無表情的士兵

獄卒晃晃悠悠的拎著酒瓶,哼著小曲,隻是斜了一眼便立刻衝進牢房,眼裏的醉意醒了幾分:“幾位軍爺來此有何貴幹?”

在北赤人盡皆知玄甲鐵兵是太子的近衛之軍,太子每次出征,玄甲鐵兵屢建奇功,在北赤人眼裏便如再是戰神!

慕玄眉目瞟過,滿是蔑然,這獄卒平日撩人的醜惡嘴臉現在收成一副小人嘴臉,堆滿笑容的臉上贅肉橫生,看了令人厭煩

“別磨蹭,快走!”領頭的將軍似乎看似有些不耐煩,疾聲催促著

獄卒惡狠狠的瞪著慕玄一眼:“沒聽見嗎?軍爺叫你走便走,瞎磨蹭什麼”

塞外大雪,霜凍旗幡,冷冽的北風鼓起了軍帳,挑燈看劍,帳外號角聲聲,大軍集合,整戈帶殫

帳內伏離隻坐在一處,眉頭深鎖,恍然出神

“沒有勝算?”慕衛試探性的問了問伏離,即使九死一生的那場戰役,也未曾見他露此愁容,他向來不是如此不自信之人

良久,伏離才舒展眉目,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了按雙眉,淺淺一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慕衛點點頭,係好披風,取過角落裏的長槍掀開了帳門,外麵東離十萬大軍黑壓壓的站成一片,身後茫茫荒原,落雪點點,狂風吹沙裹成昏黃一片,沙場點兵

慕衛抱拳:“各位兄弟可願與我一起征戰北赤,若是我還活著定不棄東離一兵一卒,今日乃生死之戰,贏便是生,如今之戰乃不得已,我們便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背水一戰”

“誓死追隨將軍,誓死追隨將軍……”一聲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響徹寰宇

慕衛舉國手中的酒碗,仰頭喝下,啪的摔碎了手中之碗:“出發”

浩浩蕩蕩的軍隊,經過慕衛的休整,作戰能力日漸提高,如綠色的汪洋漫在天地間,走的不急不緩,不緊不慢,沉靜的臉上透著堅不可摧的信念,猶如排山倒海般的迅速蔓延

北赤城下,東離軍隊逐漸靠近,聲勢浩大,守城小將驚呼:“東離來了”

北赤守城內,一室斐然,金絲帷幔墜地,琉璃燈盞晃得人眼生疼,案幾上一張瑤琴,弄著不知名的鶯歌燕調,太子側臥,手裏握著一隻金樽,陶醉在這泠泠琴音之中,守城將士前來報了幾次都被他揮手退了出去

“報,二王子,東離大軍已到我軍城下”

赤炎抬眉冷冷掃了一眼:“預陣殺敵,報於元帥便是”

那人單膝跪地,拱著手:“隻因我等彙報全被大王子揮退出來,如今城門岌岌可危,所以隻好前來,還望二王子退敵”

赤炎放下手中的兵書,手指無意的在桌上輕輕敲著節拍,“哦?”眉眼輕輕挑起,不屑的一笑,起身走了出來

遠遠的便聽見院內絲竹管弦之樂,咧咧寒風吹殘了滿院紅花:“王兄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