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最是沉悶,守著步絕塵一夜,有些困乏。外麵出奇的安靜,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慕玄隻是輕笑,提衣起身。
床上的人,疏的睜開了雙眸,嘴角一抹輕笑漾在玉般的臉上
趕了半夜的路,一路顛簸,身子有些酸痛,眼下是哪裏自然不知,隻不過環境清幽,倒像是世外高人的仙所。
晨間山裏的霧有些重,像是仙氣一般,後援站著一個人,依稀能辨的清是赤炎,他也起的如此早?!
聽見腳步聲,赤炎謹慎的轉過身,淡淡一笑:“他怎麼樣了?”
慕玄凝視著他,搖搖頭:“沒事了,好很多了。”
他沒有說話!
“你知道這是哪裏麼?”突然就這麼問了,她盯著他,希望能讀出點什麼
赤炎眼波轉了一圈,然後才道:“不知道,貌似是個神秘的地方”
慕玄無意識的點點頭,表示讚同,“對了,廚房在哪裏?”
赤炎聳聳肩:“不知道,沒去過。”
她揉揉眉心,像是很無奈,敢情他站在這裏就是一尊雕塑麼?
蜿蜒的小路,連接的是另一方的院落,然後她就看見燕叔,那個高大的不苟言笑的漢子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整齊的擺好了白瓷小碗,還冒著熱氣
這樣的場景,她隻是覺得有點……有點搞笑!她尷尬的笑笑。
燕叔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也是習慣性的點頭,慕玄隻好跟在他後麵,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燕叔便退了出來!
房內悠悠的飄出一句話,溫潤的聲音,顯得精神很好,他說還要在門外站多久?
她推門進去,看見他半靠在床上,卻是對著她溫柔的笑
腦海裏第一個蹦出的字是妖孽!
她走過去,端起桌上的米粥:“燕叔好像什麼都會”
正在無盡的聯想,身子卻莫名的刺痛,她蹙眉,討厭的疼痛感,毒發了,距離上次整整一個月!
斜眼看去的時候,步絕塵已經翻身坐起,她的視線裏他開始模糊
又是漫長的救治,漫長的疼痛,她的眼波裏,他分明眉擰的更緊了,原來也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意識漸漸的模糊然然沉沉的睡去!
房間內,一站一坐,窗戶對著池塘,隱隱有陣陣清香透窗,院宇深沉,窗幔靜寂
“我們要盡快了,她的毒已經越來越難以控製了”
赤炎的眉鎖的更深了,因為連他都不知道這被奉為至寶的藥藏在宮內何處?好像從來無人提及!
步絕塵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如既往的優雅:“我可以讓你回北赤拿回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背對著的赤炎明顯一怔,側過臉:“我從來不想拿她來交換什麼”
“正好,我也不想”優雅,從容,淡定,像極了極地冰川裏獨自盛開的雪蓮,美得耀眼,卻總有一段距離。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嘴角掛著無奈的苦笑:“因為我都不知道它被藏在何處?我隻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步絕塵托著茶盞的手稍稍頓了下,麵上平靜,卻多了幾味說不出的複雜,總之很奇怪
他抿著嘴,一言不發!
此藥名為忘川,當年漠北之上的忘川依附北赤,派聖女進貢,此藥稀奇無比,卻少之又少,稱為稀世罕寶,一度被神化
若不是師傅留下那味獨特的藥方,也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隻是一個傳說
東離皇宮內,俊帝發著不知名的火,沒有步絕塵的消息整整七日,邊境蠢蠢欲動,南盟和北赤虎視眈眈
南盟紫微星弱,異軍突起,星象如斯,卻一直很平靜……平靜到不真實!除了……換了位新王……
新舊交替,世事無常,無非是命中所有
國師掐指一算,卻搖搖頭:“這盟飛逸不是命格中人,這主事宿命卻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