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握緊他的手!
他皺了皺眉,顯然感受到了她的力度。
他雙手覆上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放心”
慕玄知道,無論多麼緊急亦或是生死有關的事情,在他嘴裏永遠都是輕描淡寫。
直到馬車徐徐的停在皇宮內殿,他們才下了馬車。
這是內殿的側門,他們剛才應該是從偏門進來的,畢竟正大門走的都是一些權貴重臣,隻是現在,他們要幹什麼?
步絕塵執起她的手,在黑衣人的帶領下,緩步踏入殿內。
殿內,沒有伺候的太監宮女,隻有一個女子,看上去很憔悴,趴在床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緩緩轉過頭。
像是一夜沒合眼,一臉的疲憊,顯然還沒有經過梳洗,卻仍然是藏不住姣好的麵容。
不會是哪個失寵的後妃吧!
當慕玄靠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床上躺著的人,麵如白紙,眼臉緊闔,就像隨時都會離去一樣。
原來,人都是不堪一擊的!
步絕塵想也沒想,鬆開了慕玄的手,擁衣坐在榻上,手扣在了他的脈上。看他問診,也是一種享受,隻是氣氛有些凝重。
那位女子張嘴剛想說些什麼,殿內的門便被推開了。
身後,推門而入的是盟蓴薏,背對著光,看不出什麼表情。
她隻是說,皇後娘娘,早朝了,這時候南盟需要你!
曆朝曆代都是這樣,若是皇帝不適,尚未立太子,便是執掌鳳印的皇後須得給群臣一個解釋,大概就是皇上今日不適,免去早朝雲雲。
隻不過是一個安撫眾人心安理得的幌子,畢竟沒有人會去深究這不早朝的背後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離開後,殿內隻有他們二人,異常安靜。
步絕塵隻身從藥箱裏取著銀針,紮滿了他的身,期間隻會頭看過她一次,麵上表情很凝重。
令慕玄也覺得奇怪的是,為何皇帝躺在這裏,卻沒有一個太醫,連太監宮女都沒有。
“需要我幫忙嗎?”
“恩”他隻答了一個字,言簡意賅,卻力透紙背。
他起身,鋪平一張白紙,赫然寫下幾味藥材,然後疊好,交給她,他說出城去買!
步絕塵眼中幾抹複雜的神色,應該也是看出她的疑問,他環顧四周,然後尷尬的笑笑,有點淒然。
想必這是一件秘密的事情,所以太監宮女一個沒有,自然也不會有太醫過來,這叫秘而不宣,可是為什麼?她有太多的疑問還來不及問。
燕叔,總是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就如同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
出宮,一路並沒有遇到阻攔,連個盤問的人都沒有,慕玄坐在馬車內,心事重重。
半盞茶的功夫,他們便折了回來。
路上,慕玄打開藥房看好,然後又整整齊齊的原封不動的疊好。
城外大夫,看到藥房是的表情和慕玄一樣,不可思議,盯著慕玄賊溜溜上下打量了很久,才轉手交給抓藥的童子。
這些都是毒性和藥性參半的藥材,下這麼猛的藥,一般之人承受不住!
不過看盟飛逸的樣子,已經不是一般人了,他不過一個將死之人。
連藥都是在這個密閉的殿裏煎的,慕玄親自煎的。
剛煎去三碗水,盟蓴薏和皇後回來了,她繞過慕玄,徑直走到步絕塵身邊盈盈一拜:“還望公子相救”
溫柔,如沐春風,卻是淡淡的傷感和哀求,以及不知名的委屈。
盟蓴薏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然後站在慕玄麵前,垂著眼眸,和往日一點也不一樣!
“謝謝你”慕玄印象中,她是第一次這麼平靜的和她說話。
“舉手之勞”她淡淡一笑,沒有太多感情,現在這個時候,笑真的不合時宜,隻是一個禮貌而已。
然後又是一片沉寂,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各懷心事吧!慕玄在意的是,昨晚的確是蝶穀的人,若是漣酒想救人,為何獨獨不見!
太醫一個不宣,太監宮女是否都已秘密處決,這一切的安排看來都是漣酒,是否意味著南盟現在的實際掌權者是漣酒!
思及於此,連慕玄都害怕起來……
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