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臣)遵旨!”
        ......
        承天門外,此時已經聚滿了幾十個大喊大叫的東林士子,看來是崇禎上次隻搞了一個芝麓書院,還沒有把他們殺怕,這些人依然深信法不責眾。
        “我說,你們還是趕緊走,觸怒了皇爺,到時想跑都來不及。”
        把門的京營把總是張世澤親自挑選,看著眼前這些耍猴似的士子們,心有不忍,便是好言提醒。
        但是這些士子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甚至有人將手中的書卷扔到京營兵士臉上,辱罵之聲連綿不絕,好像人人都是正義執言的清流。
        京營兵士一動沒動,但卻能從他們逐漸緊繃的表情中看出來,顯然也是受夠了這些士子的無理取鬧,不少人都處於極度憤怒的邊緣,似乎隻是等著一聲令下。
        不多時,承天門開啟,一名身穿小雜花紋青袍官服的官員大步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頭戴尖帽,腳踏白虎靴,腰懸雙刀的東廠番子。
        看見這些人,辱罵和議論聲頓時寂靜下來,馮銓出來後,看了看哄亂如菜市場的承天門外,厲聲道:
        “放肆!你等眼裏究竟還有沒有天子,還有沒有當今的聖上?這裏是承天門,不是你等那小兒科的書院!”
        “洪武爺定製,生員不得議論國政!你等難道忘了嗎?身受家國厚恩,就是如此報答的嗎?”
        馮銓說完,士子們當然不服氣,立即就有幾個士子出列怒斥,甚至有人當場一口濃痰甩出來,看這場麵倒不像是士子憂國,卻像是一群潑婦在菜市上互相攻訐。
        “閹黨!我輩聚集於此,正是為了死諫!”
        “閹黨!休要聽此人胡說!”
        “料定這狗昏君定不會輕信我等,所以早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為君為國、為社稷蒼生,死又有何懼?”
        “對,說得對,我等為君為國,死又有何懼!”
        “好!”王承恩聽了這話尖尖一笑,拍了幾下手掌,上前說道:
        “咱家呀,就佩服你們這些憂君憂國的文人士子,這書讀了這麼多年,可真是都沒白學!”
        “不過既然話都如此說了,若不成全你們的忠義之名,倒是咱家這權閹不講人情世故了。”
        說到這裏,王承恩麵色忽地一變,揮手惡狠狠道:
        “在場的,全都給我砍了,一個都不要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