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要不要屬下派死士——?”
        “你他娘的是傻了?”劉澤清二話不說回頭便是一腳過去,劈頭蓋臉罵道:“這個黨崇雅是天啟年的進士,崇禎四年還做過四川道的監察禦史,不是個省油的燈!”
        “況且這東林黨都是些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人家巴不得你下殺手,殺了他輕而易舉,但那可是成全了他人美名,自損利益的事!到時候本帥被朝廷猜忌,又該如何收場?”
        “大帥英明,屬下佩服!”雖說被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但那家丁隊官仍是丁點兒怒氣不敢有,立馬訕笑著說道。
        劉澤清十分滿意,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哼哼唧唧的跨上馬,說道:
        “召集家丁,跟著本帥去迎接監察禦史和巡撫大人!”
        新任監察禦史黨崇雅來了,劉澤清卻又不能不見,並且起碼在明麵上還要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隻能帶著部下在臨清州城外列隊相迎。
        遠遠來了一隊車馬,為首兩人都穿著大明朝的文官製服,左側的是現任山東巡撫王公壁,落後半個馬位的則是由戶部督餉侍郎貶為山東道監察禦史的黨崇雅。
        看著眼前鬆鬆垮垮的官兵們,黨崇雅這才意識到京師的團營和京營和這些官兵有何不同。
        起碼在衣甲和兵械上,京師的兵馬都已經改頭換麵,經過良鄉大捷之後,許多人就連站在那裏流露出來的精氣神都和這種地方上的兵馬不一樣。
        一路走來,黨崇雅原本心中天下太平的天真想法徹底被打破,在京師待久的他萬萬沒有意識到現如今這個天下究竟是亂成了什麼樣子。
        經過簡單的寒暄,劉澤清親自將黨崇雅等人引到官廳的大堂上。
        按照大明文貴武賤的習俗,山東巡撫王公壁和監察禦史黨崇雅分座在主客座上,劉澤清和幾個參將則分別落座在下位。
        不多時,劉澤清起身拱手笑道:
        “這山東窮鄉僻壤,也沒甚麼好招待黨大人的,盡管如此,但末將仍需略盡地主之誼。來,給黨大人上茶!”
        看著被家丁端上來的清茶,黨崇雅咽了下喉嚨,竟然笑著推了回去,“劉大帥好意本官心領了,稍歇即可,稍歇即可。”
        聞言,劉澤清麵色一怔,數秒之後卻是哈哈大笑,凝眸又道:“黨大人難道是怕本帥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