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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光開門見到的,是一群手持腰刀、麵色凶狠的鹽丁。
        錦衣衛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這些鹽丁也絲毫不弱,個個都是過命的活計,整日也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為首的李孟見到錦衣衛全都衝進來,止住有些畏懼的心思,大聲吼道:
        “關門!不能叫他們一人飛了出去!”
        “孟哥,這可是錦衣衛,民不與官鬥啊,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他抓的又不是張巡檢,我們還是走吧!”
        “是啊孟哥,得罪了錦衣衛,不值!”
        周圍鹽丁雖也是好勇鬥狠的角色,但畢竟幹的都是違法之事,錦衣衛的名頭聽得多了,可畢竟從未和錦衣衛交過手,就連差役和官兵碰見了對方都要裝孫子,自己一個並無正名的鹽丁,怎麼和人家鬥。
        其實李孟也納悶,怎麼這幫錦衣衛來的就這麼巧?
        正自己交差的功夫來了,而且二話不說直接就要拿山東巡撫王公壁,難不成抓到了巡檢司和巡撫衙門的事兒?
        想到這裏,李孟心道那便更不能放這批錦衣衛回去了,這事兒既然被自己撞見,那就沒有收手的可能,要麼這批錦衣衛留在這兒,要麼自己掉腦袋。
        錦衣衛無緣無故來巡撫衙門拿人,肯定是抓到了什麼小腳,就算沒有抓到,王公壁一旦被他們帶回去,這文官出身的軟骨頭保不齊就會把巡檢司供出來,那時候就全完了。
        “放屁!”李孟直接踹了說話那鹽丁一腳,扯脖子喊道:“你們懂甚麼,這事兒被咱們巡檢司碰上,那便是逃不出去,唯有將這批錦衣衛全留在這兒,才有一線生機!”
        “好,兄弟們聽孟哥的!”
        “反正這些錦衣衛人少,咱們人數是他們三倍,砍了丟山上去喂狗!”
        這些鹽丁身上穿的多半都是衣襖,錦衣衛卻個個都是皮甲纏身,手裏的刀也比對方鋒利得多,尤其是百戶田光手中的繡春刀,更是這些鹽丁幾輩子沒見過的寶物。
        田光粗粗看一眼,對方人數竟不下一百多人,此時這本是寬敞的巡撫衙門外院卻也被擠的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