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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被團團圍在這裏,軍力的差距,已經讓什麼謀劃都顯得蒼白無力。
李定國仰天長歎,沒多說,直接舉起刀就要去抹脖子,白文選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刺出一槍將刀打掉。
“定西將軍為何如此??打不過,大不了降了便是,我們是歸降朝廷,又不是做那漢奸,投靠滿虜!”
白文選說的,恰恰也是很多人考慮到的。
馬維興點點頭,也是勸說道:“我早有此意,隻是礙於定西將軍,這才一直沒說。”
眼下明軍陣營中,像劉體純、田見秀、張鼐、藺養成這樣的前順骨幹成員並不少見。
順軍能降,西軍為什麼不行?
為什麼曆史上滿清打入陝西、四川的時候,順、西幾乎都是抵抗至死,甚至出現了十三家那樣的最後抗爭,而現在明軍反攻過來的時候,他們又都是屈膝投降。
因為這是朝廷的官軍,投降給官軍說實話並不丟人,隻要你能越過眼前這一道心裏的坎,眼前等著你的,就是一片光明。
現在的他們,說到底都是賊,哪裏有開朝建國的樣子,充其量不過是占據一方的竊賊罷了。
天下江山正統,還是大明的崇禎皇帝。
投降過去,那是搖身一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官軍,有了正身,說出去也好聽,這有什麼好丟人的?
“你們想過沒有,若我們在這裏投降了朝廷,皇上那裏怎麼說?我們就要與他為敵,和原來的兄弟為敵,這種事,我李定國絕不會去做!”
李定國口中皇帝,自然不會是正在京師的崇禎皇帝,隻能是眼下的大西皇帝張獻忠。
“八大王自己冥頑不化,藺養成他們都歸降了,一個個混的如魚得水,都憑戰功做了一方大將,你沒看到嗎?”
白文選憤然說道。
“我們哪裏比他們差,何必與一個將要覆滅的大西陪葬?”
李定國說道:“你可別忘了,周世錫可是你殺的,就算投了過去,你以為山東軍會輕易放過你?”
“李定國!你這是要和我分門別路了?話可別說的這麼絕!”
“我也得提醒提醒你,老子被封為王的時候,你還是個牽馬的小校!”
白文選畢竟也是個暴脾氣,被李定國反唇相譏,一下子火氣上來,毫不留嘴的還擊。
說到這裏,李定國突然看向白文選,冷冷道:“照你的意思,你是早就決定要投降了?”
“老子顧不得這麼多了!一邊是正統朝廷,一邊是窮途賊寇,你叫老子怎麼選,你是愚忠到癡傻的地步了?”
“再說了,殺周世錫那件事是你在指揮,怎麼也怪不到老子的頭上,想推過來,等下輩子吧!”
話音落地,李定國猛然抽出刀,壓在白文選脖頸上,看著刀尖上逐漸滲出的血跡,他冷冷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是要背叛皇上?”
“定西將軍!”馬維興突然上前奪刀,但卻被李定國晃開,“白兄弟他隻是就事論事,難道你今天還看不明白?”
“以官軍的力量,人家並非不能直接攻殺過來,並非不能殲滅我們,我們已然是甕中之鱉,高傑和白廣恩他們一聲令下,全軍都要死在這裏。”
“如今他們圍而不殲,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惜你是個將才!士為知己者死,人家誠心至此,你到底要頑固到什麼時候!”
此時,李定國能見到遠遠快馬奔馳進入宣大軍本陣,不知這快馬與高傑和白廣恩說了什麼,明軍反正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