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方少了大神仙的平衡,禍亂一直未停過。
靈寶尊帶著一手旨意,自神域安撫群眾輾轉到永夜城。
他老人家犯了難,城中撐得起臉麵的神仙不在,百姓修為高的暫代了城主的位子,且是井井有序,自發性的。
人家的勢力能同九重抗衡是有原因的。
永夜城從不輕易像外人敞開大門,不同於神域做足嫵媚模樣,趴在床上勾引著‘且來呦,左右日頭正足,奴與公子的時辰多的是。’
永夜城大門緊閉,靈寶尊內斂地敲了一會兒門,透過縫隙看裏頭一片蕭條的景色,便知他們自發性的愛國保家運動沒起多大作用。
要不專業有專業的專業之處,業餘的除去一腔熱血,經不起敲打。
譬如靈寶尊,他是個專業的神仙,帝管理手下眾多子民的專業,他也學了一二在心裏。
開城門的是位姑娘,兩側臉蛋長鐮淡淺淺的雀斑,紮著紅頭繩,好不喜慶。
“爺……”姑娘停下端詳,靈寶尊道服雲紋,胡子長的足以編織一個兔子,她父母定是沒教過她同長輩話的學問,軟聲道,“……祖宗來城中找什麼人嗎?”
靈寶尊十四萬歲的高齡,不好同到他半腰高的孩崽子計較,被叫了祖宗心中有種種委屈,他也得憋著。
靈寶尊白臉憋的血紅,袖子裏帝是用他心頭血,實則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蘸朱砂寫上去的折子,遞給姑娘。
靈寶尊擔心半大高的孩子不識字,準備念給她聽。姑娘早翻開了折子,稚嫩的臉上現出認真的神色。她學大人話的語氣,“祖宗緣是來助永夜城的,奔波許久定舟車勞累,城門外有比人高的草,你取一些躺在上麵歇息歇息。”
喜慶地紅頭繩姑娘無情地關上了永夜城的大門,靈寶尊一顆受贍心裂開了,他與綠油油地長草隨風飄揚。
耳邊自奏的淒涼樂曲驟停,“靈寶尊?”
他回頭,風吹起飽經滄桑的白須,道服雲紋飄逸,綠草為他悲鳴,悲鳴是今日的城門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本尊不想多,多是錯,多是過。殿下且找紅頭繩的姑娘要折子,我先去也!”
陸夜眼前驟起悲贍仙氣,靈寶尊遁地去了。
她離開不過……不過……X日,地上散落的黃紙片子是怎麼回事?
疊元寶成了時尚?
白色雖雅,但不至於家家戶戶門框子上掛。
當然壽衣也是有藝術價值的,大嫂你沒事就別領著兒子四處挑了,它的藝術價值得入了黃土才有資格探討,您這樣會遭到八卦暴力的。
陸夜在滿城的吊喪風氣穿過,眼見一位不隨波逐流——紮著喜慶的紅頭繩,紅襖子地姑娘,悠悠地跑過來,跑過去,身上掉下來靈寶尊口中的折子。
折子上不過數語……不過術語,陸夜琢磨不大懂,且先揣起來回宮翻翻古籍。
陸夜去往宮殿的路上————
鴛鴦壽衣夫婦:(?`?Д?′)!!
造紙船的少年:(?`?Д?′)!!
提引路燈的大媽:ヾ(??﹏?)??
眾人:“艾瑪,娘親呦,夜殿活了!”
陸夜深吸一口氣,垂頭默默地踏著黃紙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