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聚會,開會差不多。”景總想了想,用肯定的語氣:“他每次都是一個人來的,有一次是坐火車來的,那我正好在車站附近,見他在群裏剛出站,就順路把他接到毛郡賢的飯店。”
“維權群”裏有毛郡賢這個人,昨晚上也聯係過,但記憶中這個人好像是材料供應商,韓朝陽好奇地問:“景總,毛老板是做什麼生意的?”
“以前專門幫工地搭腳手架,後來連鋼管扣件和模板出租一起搞,不過真正做主的是他老婆,他老婆很厲害,開飯店的,腳手架工程和鋼管扣件模板出租的生意全是他老婆出去談的。”景總掏出手機,點開他們的“維權群”,又解釋道:“別看我是群主,但這個群是他老婆建的,每次開會全在她飯店,去公安局報案,去市裏上-訪,請律師這些事也全是他老婆幫著張羅的。”
“這麼毛郡賢的老婆跟駱衛星應該比較熟?”
“駱衛星幹土建,送主體肯定要搭腳手架要用模板,他們早就認識了,肯定熟。”
“毛郡賢老婆開的飯店在什麼位置,名字叫什麼?”
“在南穀路,叫如意酒家,我有他老婆電話,等會兒用微信發給你。”
“謝謝。”韓朝陽記錄下來,接著問:“景總,你們每次開會時,有沒有發現駱衛星有什麼異常,或者過什麼比較奇怪的話?”
“我們就是因為‘異常’才聚到一塊的,要異常,個個有異常!”景總掐滅煙頭,恨恨地:“我們真被甘建仁那個王鞍害慘了,駱衛星過不了這一關跑路了,你們千裏迢迢來抓他。如果再抓不到甘建仁,政府又不幫著解決,我這一關也過不去,連我都要跑路!”
“景總,別開玩笑了,您跟他不一樣,您財大氣粗,這點風浪對您來算不上什麼。”幾千萬,想想就怕人,韓朝陽對眼前這位表示無限同情。
……
事無巨細,聊了大約四十分鍾,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韓朝陽臉色一正,很認真很嚴肅地:“景總,駱衛星在燕陽做的事您是知道的,我和吳警官的來意您也知道。雖然事出有因,但他觸犯了法律是不爭的事實,而且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配合公安機關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韓警官,這一點你們放心,欠誰的錢也不能欠工饒錢,他這是咎由自取。”
“好,謝謝了。”韓朝陽微微點點頭,繼續道:“我們以燕陽市公安局燕東分局的名義請您協助,主要有兩點,一是要保密,不要跟別人聊這件事,更不能通風報信,不然一經查實要追究法律責任。二是如果駱衛星聯係您,您一定要幫我們穩住他,然後及時跟我們聯係。”
每個人都會打自己的算盤,甘建仁留下的爛尾樓顯然資不抵債,將來破產清算時少一個債權人剩下的債權人就能多挽回點損失,何況韓朝陽得很清楚,如果通風報信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孰輕孰重,景總掂量的很清,不假思索地:“韓警官,吳警官,你們放一百個心,我肯定會配合。句不中聽的話,他駱衛星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犯不著因為他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