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音困得腦袋連連點頭,最後點的那下有些重直接晃醒,睡眼朦朧的睜眼看了看四周,然後低頭看見火堆的柴火所剩無幾,無聲的從樹上跳下,拿起數根丟了進去。
打了個哈欠轉身愣住,“你沒睡啊?”
黃晉帆點頭炯炯有神的樣子,“你要是困了先睡會吧,下半夜我來守便可。”
“真的?”木風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算了吧,還是我來守吧!你繼續睡。”說完盤腿坐在火堆麵前。
黃晉帆沒再多說什麼,繼續閉上雙眼假寐,但並沒有熟睡仍然留意周圍狀況。
轉眼間天逐漸明亮,木風音伸伸懶腰眺望那漸漸攀升的日出,樹叢傳來窸窸窣窣聲響,立即謹慎看去,叨叨雪白的腦袋露了出來,在一片綠茵中顯得特別醒目。
會心一笑走過去,忽見前方白影一閃而過。木風音嘴角抽抽,天都亮了還有什麼東西在飄來飄去......
雲烈眼皮動動睜開了眼,見到木風音手搭著劍謹慎地看著前方,緩緩起身輕手輕腳走近。“看到什麼了?”輕聲道。
木風音搖搖頭,抬抬下顎。“走,看看去。”
雲烈回頭看了眾人,都像是要準備醒來的趨勢,叨叨在他們身邊靈活跳動,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便跟了上去。
林子越往裏走樹木越茂盛,抬頭幾乎看不見天空。
“你說惜染埋在哪裏?”木風音回頭問雲烈。
雲烈隻知道是在這片林子裏而已,準確是哪裏他不知,那日是少年抱著惜染的身體來的,拒絕任何人跟。那日木風音不在場,不知還有這檔事,現在聽到雲烈說覺得非常的奇怪。
“為什不讓人跟?挖坑哪怕多一個人幫忙也好多了呀,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走了啊?”
“那天他的樣子你沒見到,要是你見了怕是也會讓他自己來。”
“他怎麼樣?”木風音不禁好奇。
雲烈道:“麵部猙獰,就像是一匹野獸。”
木風音:“......”這是什麼形容法。
兩人再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任何異樣於是決定原路返回。一路無話期間木風音多次抬眼偷瞄雲烈,雲烈早已察覺心心念念等她主動說,結果走了半天也未等到,最終還是自己先開了口。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雲烈低頭看她。
木風音略顯尷尬的轉過臉看別處,最後仿佛下定了決心道。“你知道之前在魔族那場大火嗎?”
雲烈點頭,“聽你們提過,但沒多去了解。”
木風音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雲烈,朱唇微啟慢慢將在懸崖下所見,後如何恢複原樣,一字不漏全部說了出來。不知不覺間流下了兩行清淚,小聲抽泣。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原來是這麼愛哭的。”雲烈抬手撫上木風音臉頰,輕輕擦掉淚珠。“天注定如此,順其自然就好。”
“不怪我嗎?是我沒好好保護好你。”木風音吸吸鼻頭。
雲烈失笑,長臂一伸將其摟過懷中。“我一個大男人的需要你什麼保護,而且為什麼要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輕拍木風音的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現在我們還好好的麵對麵說話談笑,改變的隻是容貌又不是心。”
木風音推開雲烈淚眼汪汪,哽咽了許久終道:“可是,你成了我爸。”
雲烈:“......”咬咬牙伸手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再鬧!”抬眼不動聲色看了眼遠處,嘴角微微勾起。
黃晉帆用力摁下洱狼腦袋,連忙躲回大樹後。
遠處其餘四人正朝這邊尋來,杜子淵隔著老遠就見到他們,扯著嗓子喊:“你們怎麼不等等我們啊!”
等他們走近後,木風音才解釋道:“剛才見到有個影子就跟了出來,但是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
洱狼掙脫控製躍出草叢,隨後黃晉帆裝作若無其事走出,滿臉疑惑了看著眾人。
雲烈含笑深深瞟了一眼過去。
黃晉帆:“......”
“剛剛我見到前麵有火燒過的痕跡,那邊應該有人。”飄雪寒側身指過去。
眾人來到飄雪寒所指地方後,果真曾有火堆的痕跡。
白傑上前用腳翻了下,還有點點煙絲升起。“應該剛走沒多久的。”
就在這時叨叨和洱狼同時炸毛,齜牙咧嘴看向同一方向,木風音眼皮跳跳大步上前,手搭上劍,拇指慢慢把劍推出劍鞘。
其餘見狀各自默默準備好迎擊準備,靜靜一聽對方腳步沉重,體積似乎很大。越近則越感到地麵輕微的震動。
當眾人終於見到是何物時,全都愣住了原地,這時何等物體啊!
木風音鬆開握劍的手後站直,目不轉睛看著麵前高出自己半截的......人,又或者不是人的東西。全身被白色皮毛包住,手腳粗大狂野,隻剩下臉還有人的特征之外,完全看不出是人了。而他的臉上也很奇怪,額上帶有兩隻小巧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