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終於停止了抽搐,梅豔捉著門框慢慢爬起來,雙腳像是使不上力那般搖搖晃晃走了幾步,白眼一翻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房間的窗戶被風猛地呼開,外麵雨水立刻爭先恐後濺了進來,桌子上擺著各個罐子裏的藥物一下全濕透,粉狀的則糊作一團散發出了奇異香味。
宅中宅外所有草堆樹上的蟲子全都隨著香氣奔來,剛欲要回房休息的眾人同樣也聞到氣味停住了腳步。
叨叨從飄雪寒懷裏跳了下來,著了魔般向梅豔的房間前進,無論主人怎麼喚都沒用。
來到梅豔房門外時,那地麵已經爬滿密密麻麻的蟲子,頓時讓人頭皮發麻。由於房門緊閉蟲子無法入內,不停試圖想要從門縫鑽進,也有不少順著門往上爬。
杜子淵忍不住爆了粗,“這也太惡心了吧!”
白傑朝空氣嗅了嗅,“這是堠香粉的味道!誰在裏麵?!”
雲烈皺眉道:“這是梅豔的房間。”
飄雪寒捉著不停地想靠近蟲群的叨叨,她越看越惡心最後忍無可忍抱起叨叨離得遠遠的。 結果剛沒幾步叨叨就開始掙紮起來,甚至用尖銳的利牙在她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紅的傷痕。
“嘶……堠香粉是什麼東西啊?”飄雪寒忍痛道。
白傑道:“專門用來引蟲的。經常有人用來滅蟲,用水泡過後發出香味引到某個地方,再一把火燒掉。”
“現在這麼多在這,分量用得肯定不少,梅豔不會不知吧,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出來。”杜子淵捉捉頭皮。
金城道:“或許她是出不來。”
這時雲烈伸出左手催動靈力,頓時在手心出現了一個火球,他輕輕往蟲群扔過去,火球碰到易燃物後瞬間燒了起來,不少燒著的蟲屍發出卜卜聲響,那火舌一路順著門燒上屋簷,雲烈走過去一腳踢開房門。
應聲落地湊近一瞧,梅豔一動不動躺在房間中央,窗戶那邊的桌子全是蟲子蠕動的身影,眾人一見頓時全身毛骨悚然。
杜子淵舉起手臂指著叫道,“看看看!我雞皮疙瘩全起了!”
金城跳過火坎,來到梅豔麵前背起她跑了出去,在臨走前雲烈又朝窗戶那邊扔了把火。
白傑檢查了下梅豔情況,除了嘴角和胸前有殘留的血跡,外表看起來並無大礙,不知內傷如何了,鄒著眉頭歎氣道:“幸好她身上沒有沾到粉末,不然肯定被爬滿身。”
金城道:“這房不能住人了,子淵你快用土把那些粉蓋住。”火雖然能將燒掉,但是隻要氣味還在,蟲就還會源源不斷的來,沒完沒了。
杜子淵立即走到離窗邊還有一丈的地方停下來,大喝一聲一腳用力跺向地麵,隻覺地麵晃了晃後土柱崛地而起,靈蛇般的從窗外鑽進去眨眼間就把蟲堆蓋得嚴嚴實實,順道把火給熄滅了。
第二日梅豔醒來後頭依舊昏昏沉沉,看了周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客房,輕咳了一聲覺得口幹舌燥,就自個兒下床到了杯水喝。拿起茶杯時見到袖子是鵝黃色的,低頭一看自己原本素白的衣服已被換了下來。
屋外仍舊下著大雨,飄雪寒端著吃食敲門進來,梅豔見有人來了不自覺避開了對方視線,拿起床邊的麵紗重新蒙上。
飄雪寒笑了笑,“都要吃了就別蒙上啦。”
梅豔應聲點了點頭但也沒有要摘下的意思。“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中午了,可是天一直下雨老是灰蒙蒙的。”打開飯盒蓋子,裏頭的吃食溢出誘人的香味,讓人不禁垂涎三尺。“快來趁熱吃了!”
梅豔上前瞄了幾眼,菜色蔥綠一看就是剛出鍋的,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我會這個時候醒。”
“白傑說的,他一向說人什麼時候醒就是什麼時候醒的,每次都很準。”
“哪個?看來醫術也很厲害的樣子。”
飄雪寒道:“就是那個穿玄色衣服的。”又見梅豔還未至其餘人是誰,於是就一一給她介紹了。說到黃晉帆時見她麵無表情不禁奇怪,“晉帆啊,你不認識他嗎?”
從前梅豔和黃浩雲是他們之中的第一對,那時他們兩人幾乎每時每刻都是黏在一起的,眾人經常忍不住調侃他們。
所以飄雪寒現在以為她知道黃浩雲有個弟弟,並且見過。
梅豔莫名其妙。“晉帆是誰?我為什麼要知道他?”
飄雪寒道:“就是浩雲的親生弟弟啊,十六歲就長得人高馬大的。”
“浩雲是有個弟弟,但是我沒見過。”梅豔皺著眉頭想了許久,“可是......浩雲他沒有一個十六歲的弟弟。”
飄雪寒當場愣住,“你說什麼?”
梅豔道:“他以前是跟我提過自己的弟弟,還經常在我麵前誇他,隻是浩雲口中的弟弟是比他小兩歲的。那按照浩雲現在的年齡來說,他的弟弟應該不止十六歲了。”她不知黃晉帆和他們發生的種種,實話實說後見飄雪寒像受到嚴重打擊那般,也隻是擰了擰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