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思月這話沒有說錯,在老家,除了秦慕陽,佟思月是楚千塵另一個最好的朋友。
佟思月的家境比較好,她父親在外地當警察,母親因為要照顧她奶奶,所以留在老家,她也就在老家讀書。
上學的時候,她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從小學到高中,楚千塵被欺負的時候,除了秦慕陽幫過她,還有就是佟思月。
佟思月打架不行,她通常是跑去報告老師,或者跑到楚家找楚奶奶或楚千塵的養父,求他們快去救楚千塵。
後來更多的時候是跑去找秦慕陽,隻要她喊一聲:“秦慕陽,有人打楚千塵。”秦慕陽總是跑得飛快。
每次放寒暑假的時候,佟思月就跟媽媽和奶奶到她父親上班的地方去玩,開學的時候再回來,所以楚千塵的有些事情,佟思月是不知道的,比如她跟秦慕陽談戀愛。
楚千塵是一個守口如瓶的女孩,什麼都悶在心裏不說出來。
佟思月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姑娘,她能從楚千塵的一言一行裏揣摩出她的心思。
秦慕陽跟楚千塵相愛,也是佟思月無意中發現的,她看見了他們幽會,但她沒有在楚千塵麵前點破。
這兩個姑娘本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楚千塵從得知她的身世後,她的心裏就有強烈的自卑感,對誰都隱藏著她的心事,包括佟思月和秦慕陽。
但在佟思月的心裏,她從沒有看不起楚千塵,而是一直把楚千塵列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謝謝……謝謝你,思月!”楚千塵哭著說。
“千塵。”佟思月說:“可你不是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嗎?”
“孩子……”楚千塵哭得說不下去了。
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她比誰都傷心。
奶奶從楚千塵手裏拿走電話,貼在耳邊說:“思月,我是千塵的奶奶。”
“奶奶,您好,千塵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同意她跟秦慕陽在一起,孩子已經拿掉了,請你轉告秦慕陽,叫他不要再糾纏千塵。”
奶奶想用這番話徹底斷掉秦慕陽的念想,孩子遲早要拿掉,沒有了孩子,秦慕陽還有什麼理由再接近楚千塵?
不等佟思月再說什麼,奶奶就利落地掛了電話,並關了機,說:“千塵,你的手機我幫你保管,到了老家我再給你買一個。走吧。”
奶奶拿走了手機,楚千塵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聯係。
當然她可以到外麵用公用電話給秦慕陽打,但奶奶發了那樣重的毒誓,她哪裏敢跟秦慕陽聯係?萬一這誓言真的應驗了,奶奶有個三長兩短,她會內疚一輩子!
跟著奶奶離開家,她站住,說:“奶奶,我想去看看爸爸。”
奶奶歎了一聲,說:“千塵,你別拖延時間了,我昨天下午去看過你爸爸,說了我們要回老家,但他什麼都聽不懂,就會傻笑。走吧,我們趕時間,以後你再回來看他。”
楚千塵沒有辦法,隻能跟奶奶到了車站。
一切都是奶奶在忙,楚千塵恍惚得厲害,她不知道奶奶買的哪裏的車票,更不知道她已經被奶奶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到站了,旅客朋友們請按次序下車,不要擁擠,請拿好自己的行李。”
售票員一遍又一遍地招呼,楚千塵充耳未聞,她想秦慕陽,想得心尖兒痛,痛得渾身打顫。
慕陽!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
慕陽!這一生,我們再也不能見麵了嗎?
“千塵!千塵!下車了!”
奶奶的喊聲驚醒了楚千塵,她急忙抹掉眼淚,回頭一看,車裏隻剩她和奶奶了。
婆孫倆下了車,楚千塵四處張望,發現這是一座極為陌生的城市,她驚訝地喊:“奶奶,您不是說回D市老家嗎?這是哪裏?”
奶奶說:“我不是說回D市老家,而是回你姥姥的老家。”
“我姥姥的老家?我姥姥的老家不也在D市嗎?”
“不是,這是你姥姥的娘家。”
“我姥姥的娘家?”楚千塵睜大紅腫的眼睛看著這座陌生又繁華的大城市,問:“那這是哪裏?”
“C市!”
楚千塵跟著奶奶走出車站,她從不知道姥姥還有一個老家,但現在想想又覺得不奇怪了,姥姥當然也是有娘家的人。
楚千塵打起精神,一邊走一邊看,問:“奶奶,那您的娘家是在這裏嗎?”
“不是。”奶奶回答:“我的娘家就在D市。”
“哦,以前從沒有聽您提起過。”
“我娘家已經沒人了,我也多年沒有回去過,提也沒什麼用處。”
“那您現在怎麼想回到這裏?”
“為了你不再被秦慕陽糾纏。”奶奶回答得很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