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找過我?你不是……故意丟下我的……是嗎……你不是故意不信守承諾的……?”洛平安破碎的聲音猶如劃過慕離憂心間的一把利刃,她不斷流下的淚就是他傷口滴下的血……
“那是我第一個承諾,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承諾……”慕離憂的眼眸黝黑得發亮,如同世上最堅硬的磐石,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將它撼動一分。
突然,一聲巨大的雷聲毫無預兆地再次響起,洛平安驚叫一聲,緊緊地環上慕離憂的腰!
一切的一切,都跟六年前一樣,緊緊相擁的身體,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給予彼此最純真最有力的支撐與信賴……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空氣中散發著清香的泥土味,中天殿的一切都寂靜得近乎美好……
洛平安被第一縷陽光叫醒,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兩個眼睛都腫痛腫痛的,不禁蹙了蹙眉,空白的腦子漸漸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心髒的悸動還是那麼明顯。
“醒了?”慕離憂一手撐著頭,側臉靜靜地看著她,眼裏是裝不下的愛意和疼惜,在他那近乎完美的臉上,足以令天下女子為之搏命了。
洛平安這才回頭看他,他背對著陽光,臉周圍被光芒鑲上了一層金邊,就如同夢魘中她最想看到的那樣,隻是這次,他是真實存在的,真好,他沒有離開……
“阿慕……是你嗎?”洛平安在越幸福的時候就越擔心會失去,這樣的早晨,美好得讓她無法相信。
慕離憂心中一酥,眸光閃爍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頃刻間,已經覆上她略微慘白的雙唇,一寸一寸地品嚐賞鑒,愛惜不已……
許久,他才不舍地放開,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是我……”
洛平安還有些微微失神地看著他,臉上掀起一片紅暈,慕離憂一挑眉,道:“怎麼?還不信?那我再來一次?”
“我信我信……皇上別……”洛平安下意識地側過頭,隻覺得臉上就快燒起來了。
慕離憂眉頭一皺,將她的臉重新扳了過來,道:“以後,不許叫我皇上。”
“那叫什麼?”洛平安不明白地看著他,眼神中的詢問之色越發顯得嬌媚不已。
“叫我離憂。”慕離憂的聲音滿是氤氳,他不讓她叫阿慕,隻因那個阿慕曾經沒有做到承諾,曾經給了她那麼多不好的回憶,離憂,他隻聽洛平安在太後麵前和夢中的時候叫過,是那樣的親切和不知分寸,而他,也無比地珍視這種不知分寸。
“離憂……我們……以後會怎麼樣?”洛平安還是問了出來,對於她從未敢想過的未來,現在竟然開始有了期待。
“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不好麼?”慕離憂的瞳孔中隻有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他的世界從此以後隻有她能進入,可她呢,那清冷的眸子中還藏著多少情緒……
“好……可是……”洛平安看著他的眸光,真的不忍心再說出慕念白的名字。
“你為何替他賣命?”慕離憂劍眉微蹙,他不想知道,可他必須知道,在她生命中沒有自己的日子裏,慕念白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他於我有恩。”洛平安避過他探究的眼神,跳過自己那段最不想告訴他的曆史,在他眼中,她不想抹上任何不潔的影子。
“好,那我答應你,隻要他不反,我就不會殺他,可以嗎?”洛平安不會了解,慕離憂答應這件事用了多大的力氣,不殺他,等於放下了他承載了近二十年的仇恨,等於將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都咽進自己的肚子,即便他曾經想要自己的命,為了洛平安,他也可以放下。
洛平安神情一亮,哽咽許久,才終於開口:“謝謝……”
慕離憂早朝離開之後,洛平安也洗漱起床,吃過早飯閑來無事就拿了些碎布頭給吉祥做了一個布球當做它的玩具。
洛平安趴在桌子上看著吉祥玩耍時憨態可掬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自己還沒怎麼意識到,一旁的沛兒立刻跟見了鬼似的上前道:“姐姐!自從你進宮,沛兒就從來沒見你這麼笑過!本來以為姐姐平常就已經很美了,可笑起來還要美上十倍呢!”
“是嗎?我很久沒這樣笑過了?”洛平安不禁偏頭回憶,好像真的是這樣……
“是啊!姐姐以後要多笑笑才是,這樣皇上才會喜歡啊!”沛兒手上的水果削好了,遞到洛平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