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娘娘上次說的,請娘娘指點,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取代我家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沛兒的眼睛黯然無光,仿佛沒有靈魂一般,從她進宮開始為慕離憂更衣開始,慕離憂就成為她一生的夢想,可為什麼洛平安進宮比她晚那麼多,卻能一夜得寵,可她也滿足了,能夠一直在慕離憂身邊伺候,可今日,洛平安竟然想要送她走……
讓她離開她一生夢想的男人,她做不到……
“你在洛嬪身邊伺候了有大半年了吧?”辰妃細聲問道。
“是。”沛兒用期盼的眼光看著她。
“她的性格,她的為人,和她身上的特征你都了解嗎?”辰妃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
“這些事沛兒再了解不過了,洛嬪把奴婢當做妹妹,幾乎什麼事都告訴奴婢。”
“那就好。”辰妃神秘地笑了笑,伸手托起沛兒的雙手,細細地撫摸,又笑道:“當奴婢久了,手和臉都有些粗糙了,不過你放心,本宮這裏的雪肌霜用上一些時日,你定能趕上你主子的白皙細嫩。”
第二天一早,洛平安早早就醒來了,因為晚上宴會之前要洗花瓣澡,紫燕和沛兒要去禦花園采花瓣,洛平安不想在殿裏待著,便也跟著去了。
可宮女和太監們連花園都不讓洛平安踏進一步,生怕枝枝叉叉的被洛平安碰到受傷,皇上會責罰,洛平安也不想為難他們,隻好一個人在禦花園門口來回散步等著。
“平安……?”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著吹來的夏日暖風飄過她的耳朵,洛平安怔怔地回頭,看到慕念白正站在不遠處驚喜地看著她。
多久沒見到他了,她很想了解念白的近況,可當真正見到了,卻不知從何說起。
慕念白走到她身邊,隻是看著她,觀察她這些日子的變化,從未平複的心,再次掀起更大的波瀾……
“你的身體……”
“你的身體……”
兩人同時開口,卻都怔在原地,洛平安終於抬眼看他,他英俊無比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苦笑,想起那晚自己的背叛,他驚痛的眼神,洛平安又重新低下頭,聲音沉黯地開口:“對不起……”
慕念白眼中最後一絲平靜也被打破,他劍眉緊蹙,痛苦地搖著頭,開口:“平安,你到底要讓我心痛到什麼地步才滿意……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的自責隻會讓我更痛苦,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都是我,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念白!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洛平安試圖平複慕念白漸漸激動的情緒。
“過去了嗎?現在這樣……你很滿意嗎?”慕念白因為剛才進宮覲見,還是一身官服,由於是王爺,綢緞上繡著蛟,而非龍,隻是此刻麵對著近在眼前,卻又無比遙遠的洛平安,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甘……
洛平安心中一痛,她知道慕念白對她的心,她也敬他,在乎他,願意為他付出,隻是,那不是愛,不是讓她能夠忘記一切的情感,終於,她還是狠心回答:“是。”
許久,禦花園的門口隻有知了悲淒的叫聲,直到慕念白一聲寒骨的冷笑,“原來我竟不知,平安你喜歡的是這種華而不實,榮華富貴的生活……”
洛平安閉上眼睛,沉黯地搖了搖頭,開口:“你知道這不是我向往的,念白,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想住在一個安靜祥和的村莊,所有的房子都由青磚砌成,記不記得你帶我從南國回來的時候路過的青鎮,就是那裏盛產的青磚,有股雨後泥土的清香,村莊有小樹林環繞,夏日可以乘涼避暑,冬日可以砍柴取暖,村口種著一排垂柳……”
“我記得!當然記得!如果那是你的願望,可現在為什麼……”慕念白聽著那幾乎令他神往的描述,不禁緊緊抓著洛平安的雙肩,望著她美得令人窒息的雙眼,那其中的光亮仿佛是吸取了整個天空的星辰……
“人生總是有那麼多身不由己,我也不曾預料到,會有一個人,讓我甘於放棄那樣美好的願望……”洛平安說完,眼睛裏滿是霧氣,深深凝視著慕念白,知道他能會意。
“為什麼……平安……為什麼不是我……明明是我先出現的,你明明先與我相識,為何……”慕念白吃痛地看著她,心裏冷寂一片,以前,所有的一切,他不用爭就都是他的,可現在,他寧願以前從未得到什麼,隻要換來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