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梅點頭。
萬事俱備了,尹念:“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明混進公主府吧。”
“後。”
尹念一臉不解,早點幫完雪梅,可以早點回山上去。
“你忘了日子嗎?明晚十五。過了月圓再。”成海本想拍拍尹念的頭,但是怕又弄亂了難得梳好的女孩發式,隻能把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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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圓夜,駙馬郭聰的房裏。他皺著眉頭的放下手頭父親回的的書信,走到窗子邊,任由明晃晃的月光照在他身上。
父親的回信裏起的進行心之靈氣轉移的法術,施法的方式和咒語都沒錯,但是卻失敗了,到底是因為什麼?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雪梅這個賤婢根本就沒有七竅玲瓏心。哼,還浪費了一粒靈珠。
但是與自己八字相合的女子難找,更別她還得有玲瓏心了。想到今皇上又對狀元的聰明才智和細心穩妥讚許有加,郭聰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心裏默念:“菩薩,如何才能找到合適的人?您要幫忙就幫到底啊。”
窗外庭院裏那棵老樹,無風卻開始輕輕搖晃起來。
郭聰定睛一看,老樹快速的抽出了很多嫩綠的新芽,新芽赫然的擺出幾個清晰大字:所尋之人在城南烏衣巷。
這是菩薩給的提示嗎?郭聰盯著老樹,樹葉晃動後,新芽猶在,字卻無蹤了。
烏衣巷?希望在眼前,無論如何也要去找找看。郭聰下定決心,關上了窗子。
月光移動,照到圍牆上站著的人臉上,正是成海。他收回手指尖的金光靈氣,抬頭看了一下月亮,月上中了,得趕快回去看看那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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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院,成海推門進入房間,房裏點著很多蠟燭,尹念正坐在床邊。
“師父,是你嗎?”尹念轉向門的方向,隻看到一個模糊的黑色的身影靠近。
“是我。”成海回答,但也知道她聽不清。
看不清,聽不清,每到月圓夜就發作,這些年,成海帶著尹念找了很多大夫看了,都查不出原由。
成海接住尹念伸出的手,牢牢握住:“怎麼不睡?”大夫治不好,所以每到月圓之夜,尹念都早早躲進被子裏,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尹念順著手的方向,靠進成海的懷裏,輕輕的一聞,果然是師父。師父身上是淡淡的草木氣息。
她抱緊成海的腰,聲的:“師父,我有些害怕。我覺得城裏人多,人多反而比山上可怕一些……”
成海摟住她微微顫抖的身軀,把她帶到床上躺下,給她掖好被子,拍拍她左肩。自己和衣坐在床邊,:“睡吧,我在。”
其實尹念聽不清他什麼,但是猜得到師父是安撫自己的話。尹念低語:“師父……”
“嗯?”
“師父……”
“怎麼了?”
“你在這,真好。”尹念握住成海溫暖的手,終於能安心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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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郭聰從翰林院出來,馬車已經在等候了。
“去,城南烏衣巷。”郭聰吩咐。
烏衣巷尾,正有一群人圍成了圈,在鬧哄哄。原來有個窮人家的少女正在賣身葬兄。
地上的草席裏隱約露出一個男饒有些血痕的雙腳,鞋子都磨破了。穿著布衣的跪在草席旁的少女正是尹念。她低頭流淚給木棍變成的“兄長”蓋好席子,淒淒切切的:“我尹氏兄妹二人才來京城投奔親人,親人卻早已遷去別處了,今早我兄長給別人幫個工,卻被馬車撞上,無力回。”
“可憐啊可憐……”圍觀的人紛紛感歎,“聽前兩這對尋親的兄妹才租下這個院,結果今就隻剩下這個姑娘了。”
“長兄如父,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入土為安。請各位行行好,把女子買了去,為奴為婢伺候一生,換得兄長入殮。”尹念哭得梨花帶雨。
大家議論紛紛。
“娘子長得不錯,來伺候本少爺吧。”一個衣著花哨的瘦削中年男人彎下腰,想抬起尹念的臉蛋仔細看看,順便揩一把油。
一個拂塵阻止了他的鹹豬手,溫雅的聲音來自一個青衣道人:“公子不可買。”
沒有摸到姑娘的嫩臉蛋,中年男人很不高心問:“為何不可?老子有的是錢。”
做青衣道人打扮的是成海:“此女雖麵相靈秀,但一見就知她八字罕見,對普通人命格有相克之嫌。”
尹念露出了著急的神態:“道長,我沒迎…”
但一聽到相克,圍觀的人議論開了:“難怪家裏人都被她克死了……連同她兄長也死了。”
想買下尹念的男人有點猶豫了,雖然眼前女孩長得挺好,但是還不值得自己搏命來玩,但是這麼多人看著,打退堂鼓也太沒麵子了,他爭辯:“哪來的道士,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