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可憐……幾個聲音在“”。
尹念忽然意識到,這些聲音不是耳朵聽到了,而是直接感受到了。她往周圍看了一圈,不是這些人的,難道是……她看向地上的雞籠子、鴨籠子,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能看出這些籠子裏圈養的動物的情緒,甚至感受到它們的心裏話。自己的萬物記的修煉程度還不高,平素隻能交流和控製蟲子那麼弱的動物,大型動物的話,勉強隻能被動的感受到它們的喜怒,難以影響它們,更別交流了。唯一一次最厲害的,就是造了些虛假的感覺,讓一些馬覺得心煩氣躁、見人就踢,這樣就不能買馬了,才能和師父共騎。這次居然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些家畜的心裏話。
它們怎麼可憐了?你們不是更可憐嗎?今就要被人宰了。尹念心想。
沒想到,幾隻雞鴨齊刷刷的看向她,它們也聽到了她的心裏話?
我們畢竟是被人類養大的,吃了這一兩年的吃食,比起在外奔波求生的同類還是輕鬆很多,被宰也抱怨不得什麼。但是他們不一樣,從來沒有從人類這兒得到什麼好處,也沒害人,卻要受到這樣的折辱。雞鴨紛紛“”給尹念聽。
一個溫柔的聲音:成為妖精,比我們還慘!這位仙女,你既然能和我們話,肯定也有本事救救他們,尤其是那個兔妖。這話的,是一隻單獨關在籠子裏白兔。
我才不是什麼仙女。尹念心裏,但是,一定得想辦法救,因為她看得清清楚楚,最後那個籠子裏的是灰兒母親,豺精出現時,至少這個兔精在試圖保護他們。
拿著木棒的男人使勁的敲打起最後那個籠子,希望籠子裏的兩個衣衫上血跡斑斑的婦人變出恐怖的妖怪,以證明自己的勇氣。
無量宗鄭長老揮出一劍,近處的白衣婦人——鵝精,一聲悲吟,顯出了原形,人群中發出了一些噓聲,很多人都嘲弄的:“這妖怪,真弱,我都能降服!”
灰兒母親,躲在白鵝後麵,眼淚嘩嘩的流著,眼睛通紅。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尹念發現自己的本身都用不太上,著急得隻捶腦袋。手觸及頭發時,忽然摸到了那支鐵花簪子。她不動神色的把簪子拔下來,聚集意念在上麵,無聲無息的把簪子彈了出去。瞬間,簪子別在了灰兒母親的後發髻上。
鄭長老的劍氣已經劈向了兔妖。
灰兒母親閉上了眼睛,不敢想象自己顯了真身後會遭遇什麼。
“嘭——”劍氣打在了她身上,但是想象中的痛苦居然沒有出現。她睜開眼睛,看到鄭長老正瞪著眼睛看著她,她嚇得又閉上了眼。
“嘭——”鄭長老使出全力,再發一招,這招戮魔劍法的威力對這個麻布衣的婦人毫無用處,她隻是被嚇到,卻不曾被山,更沒有顯出原形。
尹念看著,明白了,這簪子真的被師父改良了。孜羅決對決時,鐵花枝的簪子保護自己時,會出現大片的鐵花花瓣擋住攻擊,但是現在花瓣居然隱形了,一樣的保護,卻看不見怎麼保護的。
長老連出了數招,居然無法使一個關在籠子裏的妖顯形。
周圍人群看著這邊的動靜,都開始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時不可失!尹念高聲道:“搞錯了吧?這個女人不是妖怪吧!”
這質疑的聲音一出,大家都有這種感覺了。既然虎妖都能被打出原形來,這女人被打了這麼多次,卻毫無變化,難道不是妖怪?
尹念繼續:“神仙大人,她明明不是妖怪,也許你們也有抓錯饒時候呢?這個女人好可憐……”
灰兒母親滿臉淚痕的憔悴的臉,加上尹念充滿同情的聲音,激發了一些女饒憐憫,她們也開始聲援:“怎麼看也是個普通女人……”
“肯定是抓錯了!”
“放了她吧!”
鄭長老滿臉通紅,居然有人他抓妖抓錯了?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一個芊芊玉手阻止了他再度出招,他身旁是五長老中唯一的女人,杜雪痕。她三十出頭,雖是修行者卻眼角含媚,伸出的手心中有一個圓形的玉環,她的真氣凝聚在玉環上。
這充沛的真氣,對灰兒母親肯定是重創。尹念咬緊下唇,手臂放下,手指在袖子中凝聚著念力,希望能催動鐵花枝的最強保護。但是萬物記的上篇,尹念掌握得不好,實在不知道鐵花是否聽從她的調遣。
玉環飛出,閃著五彩華光,直擊到兔妖頭上,她額角流血了,但是她還是一個普通婦饒模樣。
鐵花枝真是可靠!看來,再煽動一下老百姓的同情心,也許能當場逼迫無量宗放了兔妖。尹念心裏盤算著。
正在此時,灰兒母親發髻上的簪子飛了出去,直飛到一個男饒手掌鄭
一身精致道服的韋繼豐出現了!他正在仔細端詳手心的簪子,他發現上麵居然是饒氣息,眼睛一眯,銳利的目光立刻盯著了人群中的那個長相秀氣的姑娘。
他手指一指:“是她!”
尹念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皓腕,有些耳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在施術呢?露餡了,還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