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念再次醒來時,看到自己被裹在紅紅的被子裏。
身邊並無他人。
這是尹念自己醒來的時間了,應該有晨曦灑了進來,但是,為何小屋一片黑暗?
尹念掀開被子站起來時,腿一陣酸麻,提示著已經過去的激情之夜。身上涼颼颼的,點上油燈一看,居然全身隻穿著那件鮮紅的肚兜。地上全是扯破的新娘嫁衣,尹念隻好繞過這些布條,換了肚兜,取了件淡藍色裙衫穿好。為何天不亮呢?
尹念推開門,驚訝的發現,小屋被蓋住了,遮天蔽日的綠荊棘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住了小屋的院牆,從院牆一直延伸到了小屋頂上,幾乎沒有晨光透進來。尹念一推開院子的門,綠荊棘收縮了一些,院子外清晨的暖色陽光灑滿大地,從院子外尹念才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小院子居然被綠荊棘厚厚裹住。但是,今天的綠荊棘與眾不同,收住了尖刺,居然開出了很多晶瑩的粉色花朵,所以小院子變成了一個大花堆。以往的盔甲戰士忽然變成了妖嬈的少女,尹念收不住驚訝。
站在她身邊看花的人還有一個,她的師娘兼婆婆:朵依。
“好漂亮啊!我才知道荊棘也能開花的!”朵依說。
“是啊,我也第一次看到。”尹念表示讚同,順便問安:“師娘早。”
“明日呢?”
“我不知道。醒來就不見人了。”
“真是奇怪!好像昨晚就下山了……”朵依拿出一根胡蘿卜,說:“這是不是灰兒留的信?”胡蘿卜上麵有一些兔爪子劃痕。
朵依看不懂,尹念還能猜到大半,畢竟和灰兒相處了很久。她仔細辨認後點頭:“她說蕭師兄帶她下山了。其他沒說。”
“他也太不負責任了,怎麼能拋下新婚妻子就走了!唉,我這兩個兒子……”朵依翹著嘴巴抱怨。
聽到朵依的話,尹念忽然想到“一月為婦”的毒性,即使同房了,還是會小毒發,需要與同一人再進行三次才能真正解毒。但是夫君蕭明日跑了,不曉得必須進行的這四次親密有沒有時間限度。尹念拉起右手的袖子,那條粉紅色的粗線已經消失了,算是開始解毒了?
在一旁的朵依也把尹念的手腕拿起來,仔細看,自言自語:“原來真的是新娘子的妝容,不是中毒……”
怎麼她也知道中毒的事?“咯噔”一聲,尹念的心一下子懸起來,笑得有些不自然,小心的問:“師娘,你說什麼中毒?”
朵依沒察覺她的緊張,笑著解釋:“我親眼見過一種毒,會讓手臂上浮現銀灰色的線條,和你這個不同。那天我還看了,你手臂上是粉銀色的。”
也有毒是讓手臂出現線條的?顏色還不同?尹念問:“那中毒的人會怎麼樣?”
“嫁人……解毒。”
“什麼?”尹念呆了一下,這和自己中的毒是一樣的。
朵依看到新兒媳婦感興趣,於是娓娓道來:“我在教中有個一起長大、親密的姐姐,是大祭司的女兒。鄰國那羅國的王子來我們宛茲拜訪時,由她作為向導帶著王子遊玩,兩人慢慢看對眼了。王子想娶她,但我這姐姐極其固執,始終說教規不許外嫁他族。所以,那個王子便求來了一種毒藥,給她下毒,姐姐便無法再控製自己,與他魚水相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