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的小藥房裏。
範茵問:“這個辦法,是你們魔門的異術吧?”
羅甲道:“是的,娘子說得對。”
範茵質問:“這和我在你的《死術》裏看到的‘生祭術’有什麼區別?”
“……”羅甲瞟了她一眼:“沒區別,就是生祭術。”
“那你為何?”
“作為醫者,若是為救一人而犧牲另一人,那肯定是不足取的,等於沒救。但是若是他死了尹念也死,那便是死兩人。我算術還是不錯的,死兩人還不如隻死一人!”
“……”範茵說不出話了,她明白,但是她寧可不明白。
羅甲安撫:“娘子別太擔心。成海此人,有通天達地之能,他活了,興許還能救回尹念的。”
範茵低語:“尹念的犧牲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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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夜,孜羅山後山,這個生祭還是完成了。第三天,在安靜的後山,成海醒過來了,身體的傷口已經愈合,全身充滿著靈力,居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通體舒暢。他怎麼會恢複得這麼快?而且,念兒呢?
整個後山,隻剩下了一人一鳥。靡靡鳥焰兒的說法和尹念留下的一樣,為了能夠衝破成海的靈力壁壘、救下他性命,她答應了一個忽然到來的黑衣女人的要求,隨她而去。
走出白院,成海看著周圍,之前下了一場大雪,萬物都被白雪半覆蓋著。而且,過分安靜了!成海感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師父、師娘、師弟,誰都不在了……怎麼連念兒都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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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章小燕拍門的聲音把歐玉敏驚醒了:“歐師叔,蕭師叔破了後山的陣法了!”
歐玉敏連忙起床披上衣裳,趕到修心台。其他各派已經下山離去了,現在聚集的是數百個孜羅山門人。隻見到後山上懸浮的金色法陣正在逐步消弭,而禦空站在雲端的那個身影就是破陣的人:蕭明月!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小輩們都仰慕的看著蕭明月。忽然,大家想起來,可以對付背叛的淬魔人成海和鑰匙女尹念了!而且他們似乎都有傷在身,對誰都是一戰成名的好機會!歐掌門一不在了,似乎孜羅山的規矩也沒那麼嚴苛了,大夥都紛紛禦劍飛向後山。
衝到白院門口時,發現白院一片安靜,白院外的尹念小院子更是完全寂靜。人呢?人都不在,為何啟動那麼強大的防禦陣?他們不知道,成海前一天才下山而去。
蕭明月已經從雲端降到了白院之外。他冷冷的看著一切,垂下的眼眸是血紅的,對於沒有對手可以屠殺,他很失望。
一個細心的女子發現了他的過分安靜,走上前道:“蕭師叔,你怎麼了?眼睛好紅啊……”
想殺的人不在,蕭明月感到空虛,他眼裏閃過嗜血的欲望,忽然手一伸,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尖尖的長出,像劍一般銳利,刺穿了那個門人的喉嚨,抽出指甲時,那個女子的血如噴泉般濺到了周圍人身上。很多人對這忽生的變故沒反應過來,幾個門人正想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況,蕭明月手指幾劃,那幾個人被無形的劍切成了好幾段,各截身軀砰砰散落一地,周圍的門人嚇得連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