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要上醫院你自己叫車啊……”司機一臉的不悅,他跟了梵少這麼久,就從沒見過誰敢用頤指氣使的口氣跟他說話。
陌雪一聲暴怒:“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良知,我這是一屍兩命啊,出了事你負責嗎?”
司機被一臉凶惡的小女人瞪得啞口無言,隻好無措地望著古梵。
“古梵,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你說過不管我發生什麼事都會幫我的,現在送我去醫院行不行?”說完這一句便再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古梵輕輕笑了笑,二話沒說,便傾身抱起陌雪向大奔走去,轉頭對司機說:“你坐出租車先去,就說我一會就到。”
以飆車的速度到了醫院門口,陌雪的臉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更別說有力氣下車了。
古梵繞到她這邊,打開車門抱她出來,陌雪雖然不樂意,但為了能保住孩子,隻能忍氣吞聲,任他抱著。
急診室的護士推車過來,一邊問她的名字,一邊開單子。
“快點救我的孩子,醫生,快點啊!”
所有人都被她撕心裂肺的吼聲震住了,護士趕緊推著車朝手術室狂奔。
古梵也是一愣,今天也算是見識了她強悍的一麵,沒來由地笑了一下便要離開。
身後便有人喊了一聲:“誰是韓陌雪的家屬,病單需要簽字。”
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她怎麼會輕易放他走,小手及時一抓,古梵還往哪走?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陌雪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古梵低下頭,沉默須臾,再遲一點董事會那邊就沒法交代了,何況她肚子裏懷的是別人的孩子,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能再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耽擱了,甩開了她的手便要走。
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找人簽字一定會耽誤急救時間,那腹中的孩子可能有危險,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們的結晶。
所以,一定不能讓古梵走。
“老公——”破天荒一聲吼,然後哇一聲哭得極為淒慘,“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們母子倆啊,如果你執意要去找那個女人,那也請你簽個字,先保住我們的孩子吧……”
古梵的臉當時就黑了,這什麼跟什麼啊,他莫名其妙就成了負心漢了?還有他們的孩子,哪裏來的孩子?!
本來那些女護士都覺得這男人又帥又體貼來著,現在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都以為他不是個好東西,那眼光足以謀殺人了。
古梵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現在這情況肯定越描越黑,真是腹背受敵了,臉上掛著說不出的無奈,隻得按照醫生的話,簽字,繳費,拿藥,跑上跑下的摸樣簡直狼狽得不行。
古梵司機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向冷酷無情且深不可測的古梵在醫院裏跑腿的情形,他上前喚了一聲,愁眉苦臉的摸樣,大抵是董事會那邊給他甩臉了。
“這事我會處理好。”古梵的心思全在陌雪身上,根本沒心情理會公司那幫人。
說完便提著藥往病房走,陌雪已經從急診室裏推出來了,大抵是痛暈過去了,現在還在沉睡。
在醫院躺了一下午,她的腦袋也有些糊塗,想奮力睜開眼睛,卻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迫使她繼續陷入夢境中,恍惚間,似有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古梵英俊的麵容倏地冷了下來,走到窗口處站定,雙手插在褲袋裏,一雙深邃眼眸望向窗外。
陌雪掙紮了一下,陡然就清醒了,精神也恢複得不錯。
“你醒了?”不待她細想,一聲冷沉的嗓音陡然響起。
“你……你怎麼在這?”陌雪一見是他,倏地從床上坐起,全身雖然虛軟,神經卻繃得很緊,進入戒備狀態。
古梵輕笑著走到床邊,俯下身湊近她的臉,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
“你不是叫我老公嗎?你不是求我留下來保住咱的孩子嗎?我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
一說到這事,她就尷尬得要命,這情急之下說出的話哪能當真呢?要不是身邊缺個人幫襯著,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她當時隻知道保住腹中的孩子,沒想到什麼後果。
對了,孩子!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仍然平坦的小腹,對上他的眼睛,焦急地問:“我的孩子有沒有事?”
古梵轉身拿起床邊櫃子上的檢查結果,不冷不熱地丟給她,“它現在是死不了,但以後不一定。”
陌雪瞪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什麼這莫名其妙的男人總愛說莫名其妙的話。
“這孩子,是他的?”明知道答案,卻不死心想親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