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歪起小腦袋,憂心忡忡道:“話是這麼說,妍姐姐還是早些出去為好,以免又落下不敬的口實。”
俞洛妍放下粥碗,想了下也對,落人口實終是不太好,畢竟郡王妃是原配,自己隻是側室。
郡王妃一盞茶喝完,俞洛妍從內寢走了出來。
“要姐姐久等了,還請姐姐莫怪!”
郡王妃揚目一笑,“不礙事,咱倆許久沒有坐一起聊心了,說起來姐姐還要向你賠個不是!”
俞洛妍故裝一愕,反問,“姐姐這話說的,洛妍都聽糊塗了!”
郡王妃將絹帕團在掌心,神情略帶些不自在,確實,郡王妃本就笨嘴拙舌,又尊貴慣了,收攬人心的話倒真是不太在行,“前些日子,姐姐也是被邢羽兒教唆蒙蔽了,叫妍妹妹受了不少委屈!”
俞洛妍恍然一悟的笑了起來,道:“這事啊,我早都忘了,原也不怪姐姐,姐姐何必記掛在心。”
莊姑姑接話道:“就是,奴婢都說了妍側妃不是小雞肚腸的人,可不管奴婢怎麼寬慰,王妃心中就是有個疙瘩,非得要親自來跟妍側妃絮叨清楚,說起來都是羽夫人那禍害作的妖。”
俞洛妍心中冷嘲不已,“邢羽兒確實不是個東西,但從不掩飾自己的敵意,目標非常明確,郡王妃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卻更是讓人厭惡。”
莊姑姑嘴巧,繼續道:“羽夫人那狐媚子,手眼遮天,神通廣大。甭管是教唆陷害,還是狐媚邀寵,在這郡王府可無人是她對手,雖說眼下被禁了足,照樣不肯安生,變著法子的作妖。”
這話倒也引起俞洛妍注意,她是討厭郡王妃,可邢羽兒幾次三番差點害死自己,不得不重視,“爺不是下令永遠禁足嗎?”
“嗨,禁足又如何,爺還不是照樣過去看她,前些天過端午,爺還特意去了宜人閣看她,在裏麵呆了一整個下午!”
“莊姑姑!”郡王妃疾言厲色的打斷莊姑姑的話,轉而衝俞洛妍道:“莫聽下人們嚼舌根,羽夫人犯了那麼大的錯,險些害死了妍妹妹,爺將她禁足,本就是小懲大戒,又如何會這麼容易就原諒羽夫人,還去看望她!”
俞洛妍聞言僵住了,峨眉跟著蹙了起來,“郡王妃跟莊姑姑一唱一和,無非就是要挑起我跟邢羽兒的戰爭,同時挑唆我跟趙德崇的關係!”
“可是,即便知道郡王妃不懷好意,她還是贏了!”俞洛妍默默的放下手中茶盞,心如錐刺,端午那天,自己隻以為趙德崇是去了彤夫人房中,不曾想卻是去了宜人閣。
“妍妹妹!”
俞洛妍陷入深思,麵色也陰沉了下來。
莊姑姑跟郡王妃對視一眼,知道戳痛了俞洛妍的心,兩人相視一笑,站立起身,“妍妹妹,這枇杷膏你留著慢慢服用,姐姐就先走了,說起來,那日也當真是驚險,若非父王及時趕到,隻怕妍妹妹就不是遺留咳疾這麼簡單了,如今思來,姐姐仍舊後怕不已,險些釀成大錯。”
俞洛妍跟著站立起身,笑顏如花,“謝謝姐姐特意送來的枇杷膏。”
“妍妹妹留步吧!”
“姐姐慢走!”
郡王妃跟莊姑姑走後,俞洛妍臉色的笑意即刻結冰,“鈴鐺,把這枇杷膏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