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崇隻覺帕子眼熟,畢竟帕子上繡紅豆的甚是少見。
“這帕子是?”趙德崇腦海回想半天,終於想起那日在車馬苑,李奕的袖子裏就揣著一塊繡著紅豆的絹帕,當時自己還狠狠的作弄羞辱了他一番。
想到這裏,趙德崇五指一收,劈啪作響,眉梢都倒立了起來。
與此同時,郡王府荒僻的竹園內,站著一個一身黑裙,黑紗遮麵的妙齡女子,女子對麵立著一個渾身是傷,神情懊惱的少年。
“啪——!”極脆的巴掌聲,在少年臉上響起,妙齡女子絲毫不在意少年身上的重傷,凶狠的抽了少年一巴掌。
“混賬,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作主張!”
少年聽斥,神情更顯沮喪,遺恨道:“屬下該死,今日見她落單,屬下便想著將功贖罪,為主人除去這根肉中刺。”
“啪——!”當麵又是一巴掌,妙齡女子疾言厲色道:“愚蠢,如今倒好,非但沒有拔出這根刺,還打草驚蛇。”
“離憂該死,請主人責罰!”少年垂首,將拳敬到額前,顯然十分畏懼眼前的女子。
“以後再敢擅作主張,提頭來見!”
“離憂遵命!”
離憂正跟妙齡女子回稟今日刺殺俞洛妍的事,卻聽竹園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兩人皆是一驚,慌忙隱匿在暗處。
“此處甚少有人前來,是誰?”
離憂慌忙就要抽出佩劍抵抗 ,妙齡女子按住離憂的手,“莫慌,看下是誰!”
須臾,竹園口有微弱亮光晃動,李嬤嬤提著燈籠來到竹園,手中還拎著一個小瓦罐,舉著燈籠在樹叢中四下尋找,嘴裏嘟囔,“蟬衣能治驚風,側妃受了驚嚇,要多尋些蟬衣為側妃壓壓驚。”
妙齡女子看清來者,揭下麵紗走了出去,“李嬤嬤你在尋找什麼?”
李嬤嬤聞聲嚇一跳,定睛一看,看清妙齡女子後,慌忙上前行了安禮,“側妃受了驚,奴婢尋些蟬衣···!”
“咯吧——!”一聲,李嬤嬤話未說完,脖子就被扭斷了。
“呃——!”李嬤嬤悶哼一聲,如死雞一般弱弱的倒在離憂腳下。
妙齡女子麵色一沉,不悅道:“誰讓你動手殺她的?”
離憂冷酷的望了眼死去的李嬤嬤,道:“這竹園就這麼大,等下她發現屬下,高聲喊叫起來,引來侍衛,屬下擔心主人安危。”
妙齡女子蹙了蹙眉,道:“把她屍體丟到湖中,造成失足溺水的樣子,你已經暴露了,這半年不要在出現在汴梁。”
“是!”離憂又行一禮,彎腰拖著李嬤嬤的屍體,一直拖出竹園,四下無人,將李嬤嬤拋進了郡王府的人工湖中。
子夜,月上柳梢!
錦妍軒這邊,趙德崇仍沒有安歇,一直坐在床頭看著俞洛妍,聽著她胡言亂語的夢囈,麵龐極是陰冷。
俞洛妍還在昏迷之中,噩夢一個接著一個,渾身被冷汗沁透,最後一個夢境,是李嬤嬤麵色蒼白,嘴角掛著一抹鮮血來跟自己道別。
“側妃,奴婢要走了!”
夢中俞洛妍拚命挽留,“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