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崇怒氣衝衝的趕往馬苑,準備立即動身進宮去找俞洛妍。
剛到馬苑,迎頭正碰上父親回府了。
“孩兒參見父王!”趙德崇闔手一抱,恭敬行了一揖,神情卻帶著幾分不滿。
晉王立住腳步,抬眼皮看了一眼兒子,道:“這麼急色匆匆是要去幹嘛?”
趙德崇壓住火氣,道:“父王今早是不是帶洛妍進宮了?”
晉王鼻翼‘嗯’了一聲,神情極是淡然。
趙德崇雖混,卻也不敢對父親不恭,更不敢指責父親,隻得死死壓住火氣,道:“父王,洛妍是孩兒的側妃,孩兒替洛妍向父王賠罪!”
“賠罪?”晉王不解的看著兒子。
“洛妍性子莽撞,不懂規矩,幾次衝撞父王,孩兒替她向父王賠罪,望父王贖罪。”
晉王站在兒子對麵,看著比自己還高出少許的兒子,有一瞬間的感歎,一轉眼,兒子都已經長的這麼大了,忍不住伸出手,拍了下趙德崇的肩,“兒啊,長大成家了,該有些正氣,莫把心思全放在兒女之事上麵。”
“孩兒謹遵父王教誨,這就去皇宮接洛妍回來,日後嚴加管教,絕不讓她給父王在添麻煩,也請父王放心,孩兒內宅之事會處置妥當,不勞父王操心。”
晉王眼皮一抬,濃密的雙眉微揚,心中自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慍怒道:“你還想怎麼管教,人都被你嚇的躲到宮裏去了,見了你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你還想怎麼樣?”晉王話語一頓,背轉過身,接著道:“就讓洛妍孩兒在宮中住著吧,免得你見了她心煩,日日弄的府上雞飛狗跳。”
趙德崇的火氣壓不住了,出言不遜道:“父王究竟是何目的?可是要效仿~!”趙德崇說了一半,生生的又咽下了後半句。
晉王麵色一變,猛的回過身來,揚手朝趙德崇臉上狠抽了一個嘴巴,“混賬東西,十幾年的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為個侍妾,敢這樣跟為父說話,還要不要廉恥!”
趙德崇挨了一嘴巴,垂首納揖,“孩兒知錯,請父王責罰。”
晉王黑著臉龐,義正嚴辭道:“洛妍孩兒畢竟是南唐血脈,朝堂之上有不少朝臣曾是俞儉舊部,南唐降宋也不過一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點點星火足以燎原,眼下已經有南唐舊臣蠢蠢欲動,這個節骨眼,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你懂不懂?”
趙德崇直覺臉頰火辣辣的,“父王教訓的是,孩兒知錯。”
晉王見兒子被威懾住,立即又恢複慈父的神情,拍拍兒子的肩,語重心長道:“兒啊,成大器者心要放寬放大,莫成天拘泥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莫說一個女子,就算成千上萬的美女,在這萬裏錦繡山河麵前又算的了什麼。”
薑到底是老的辣,晉王一番冠冕堂皇的措辭,說的趙德崇啞口無言,慚愧不已。
“孩兒錯了,請父王原諒!”
“你是為父的長子,也是為父最心愛的兒子,為父所擁有的一切,日後都將由你來繼承,切莫讓為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