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結束之後,趙德崇一反常態,沒有去邢羽兒的宜人閣,也沒去俞洛妍的昶院,直接去了衛王妃的錦堂軒。
原本今天該輪到陪邢羽兒的,這一下可算氣壞了邢羽兒,恨不得把俞洛妍挫骨揚灰。
俞洛妍倒是無所謂,趙德崇隻要不去邢羽兒那裏,隨便他上天入地,愛寵幸誰就寵幸誰去,隻要一跟邢羽兒搭邊的事,那她刻不容緩,非爭不可。
衛王妃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跟趙德崇同過房了,趙德崇去了自己房中,很是受寵若驚,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服侍不周。
楊書穎倒是一點也不拘束,麵對俊逸逼人,又身居高位的姐夫,沒有絲毫敬畏,如一枚小辣椒一般很是潑辣。
言語間,對姐夫冷落自己姐姐很是不滿,甚至出言不遜數落趙德崇。對此,趙德崇一點不惱,相反聽的津津有味。
“姐夫府上可當真沒有規矩,倘若是我們楊府,姨娘們莫說敢當著眾多賓客讓主家丟麵兒,客宴之上,便是話都得仔細著說,也虧的是姐姐性子好,若是換做我,定要家法處置,每人先賞幾十嘴巴,看誰不服。”
衛王妃麵色一紅,生怕趙德崇責怪,趕緊圓場,“穎兒年幼,信口胡說八道,爺切莫怪罪。”說完,狠狠瞪一眼妹妹,嗬斥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要你多嘴。”
楊書穎一伮小嘴,掐著腰,嬌蠻道:“穎兒說錯了嗎?也就是姐姐性子懦弱,才會被人欺到頭上,要穎兒說,姐姐這衛王妃的名號,還不如那街上賣的大白菜值錢。”
“你?”衛王妃又驚又囧。
趙德崇笑了起來,“楊二小姐此話怎講?”
楊書穎嬌蠻道: “怎麼了?難道說錯了嗎?誰家的正室比得過姐姐窩囊,說起來還是衛王妃,卻連個侍妾姨娘都不如。”
“別人家的姨娘,在正室跟前,那有說話的份,看今日這兩個姨娘,個個蹬鼻子上臉,得瑟成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跟姐姐平起平坐呢。”
衛王妃臉色一佯,“住口穎兒,誰教你怎麼沒規矩的!”
“規矩跟教養,自然是在講規矩的人跟前使用,這裏都已經沒人講規矩了,穎兒的規矩還要做給誰看。”
趙德崇麵色一沉,似笑非笑道:“繼續說。”
“人人都說姐夫年輕有為,是個賢孝仁義的謙謙君子,姐姐嫁給姐夫,惹的城中姑娘個個羨慕不已,個個都誇姐姐嫁的好,以為姐姐嫁給姐夫這樣的人品,日子肯定甜如蜜,是過著賽神仙一般的日子,想不到卻是這種境地……”
“穎兒!”衛王妃打斷妹妹的話,急忙跪了下來,“妾身有罪,這些話穎兒不知從那裏聽來的,穎兒年紀小,出言不遜,爺切莫怪罪。”
楊二小姐雖然年紀小,可言詞甚是犀利,口才比起笨嘴拙舌的姐姐好太多,且有據有禮,說的趙德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沉吟不語。
“穎兒快向你姐夫賠罪!”
“穎兒何錯之有?倘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穎兒還不知道姐姐竟是過的這種日子。”
“爺!”衛王妃嚇的臉色發白,張口結舌想解釋什麼。
“起來!”趙德崇俯身溫柔的將衛王妃扶了起來,“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是本王的不對。”
衛王妃一怔,喏喏的看著丈夫,這還是丈夫第一次這麼溫柔的跟自己講話。
“妾身不委屈,妾身……”話未說完,衛王妃的眼淚已經啪嗒啪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