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迎風準備了一些祭奠之物,引著韓擴宇、柳鶯歌和柳燕舞一起來到山邊,杭州劍派死了一百多人,後山叢塚已埋得是層層疊疊,宛然闊人家裏祝壽時的饅頭。
葉吟風、韓擴宇和柳氏姐妹來到葉遠山和上官雲龍的墳前,手腳有些發抖的排出四碟菜和一壺好酒,然後一起跪在墓前,衝著墓碑不斷磕頭。
上官雲龍是天下第一劍客,葉遠山也是名震江湖的杭州劍派莊主,如今隻能在這荒山留下野叢,活著的時候功名世人皆頌,可是死後,除了親人祭奠,又有幾人還會記得天下第一劍客和杭州劍派莊主的威名呢?
四人磕頭之後,葉吟風又哭了一場。他化過紙錠,就呆呆的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墓碑發怔。微風起來,吹動他的頭發,柳氏姐妹看到葉吟風的頭發裏已經有一些泛白了。
韓擴宇見葉吟風這個樣子,生怕他傷心到快要發狂了,便忍不住站起身,來攙扶葉吟風低聲對他說道:“二弟不要傷心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葉吟風點了點頭,他對韓擴宇和柳氏姐妹道:“大哥,三妹,四妹你們三個回去吧,我想和我爹和舅舅多待一會。
韓擴宇也能夠了解葉吟風的心情,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話,就和柳氏姐妹先回劍派莊上等他。
葉吟風見三人都走遠了,又在墳前跪了好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葉吟風獨自起身,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走到一處酒家,他向店小二不斷要酒,這酒是越喝越想哭,越醉越模糊。他是喝一口酒抹一把淚,哭得猶如淚人一般,旁邊人看了他的樣子都覺得非常傷感。
葉吟風抹去淚水,覺得把酒倒在碗裏喝著不過癮,幹脆把酒壺直接往嘴裏倒,好像想喝死自己,來懲罰自己的無能。
“父仇不能報,家恨未能雪,喝死我算了,枉我葉吟風白活一世。”他喝著喝著不斷的痛罵自己,不時還抽打自己的耳光。讓別人看了,好像瘋了一般。
葉吟風過度悲憤,經過這一哭,還自打兩下耳光,心內也寬鬆了不少。
此時,一人走了過來,見葉吟風雙眉愁鎖,目蘊淚光,玉麵慘白,狀至可憐,於是走近拍著他的肩膀。葉吟風猛覺一縷寒風從腦後襲來,下意識的一揮手,怒道:“你拍我幹什麼,我打不過玉畫心和新柔,還打不過你麼?”說著,他掄起拳頭就向那人砸去。
那人一身黑衣,瘦的可怕,滿臉鐵青之色,用恍恍惚惚的聲音說道:“你打得著我嗎?”
葉吟風已經喝得是酒沉酣醉,站都站不穩,哪裏能打到人;一拳打過去,果真是打他不著,他又是一掌劈去,那人又是一閃,還是打不著他。
那黑衣人說道:“就你這幅樣子,要想打得到我,得多練時日。”
葉吟風舉起酒瓶,向那人扔去,那人隻是把頭一歪,就輕鬆躲過,這讓葉吟風氣憤至極,他定睛一看,這人不就是舅舅上官雲龍的師兄石信麼?於是罵道:“你師弟死了,你都不幫忙報仇,真是無情無義,這回又來戲耍我,看我要你的好看。”說著,輪拳衝著石信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