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震南對著李總鏢頭說道:“他托了什麼鏢?”
“是一個口信。”李總鏢頭回道。
“口信?”穆震南大疑,接著問道:“什麼口信?”
“托鏢人不讓說。”
穆震南不耐煩的籲了口氣,說道:“好吧,咱們回去。”他一麵對穆無雙道:“無雙,你先回房休息。”一麵命人說道:“來人啊,拿礬水和紙筆來。”
回到大堂,穆震南命道:“既然不讓說,你就寫下來。”
這時,李總鏢頭依命用毛筆蘸著礬水把托鏢的口信寫在紙上。然後,穆震南說道:“來人,取燈火來。”待下人取來燈火之後,穆震南把紙放在燈火上一看,出現了四行字——縱無汲引味清澄,冷浸寒空月一輪。
鑿處若教當要路,為君常濟往來人。
穆震南看了之後,疑惑問道:“這四句詩是什麼意思?”
李總鏢頭說道:“這個托鏢人沒有說明。”
“托鏢人讓把鏢送往何處?”穆震南問道。
“送到洛陽的神劍山莊。”李總鏢頭回道。
“那人還說了什麼?”穆震南問道。
“還說這個口信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會有滅門之災。”李總鏢頭回道。
穆震南把臉抬得高高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臉上還浮起一個得意的笑。他說道:“這天下除了咱們能找別人的不自在,誰敢找咱們呀,還滅門,隻怕是江湖上就沒有人敢這麼做。”
“隻怕是沒出生。”李總鏢頭說道。
“豈止是沒出生,隻怕是沒懷上。”林鏢師說道。
穆震南哈哈大笑起來。
李總鏢頭說道:“那這鏢,咱們是怎麼個送法?還請當家人示下。”
“這個事情,就不用我親自出馬了,我看你也不用去,幹脆就讓孟鐵誌走一趟吧。”
“不行!”說話的是穆無雙。
原來穆無雙一直沒走,她從小就是男孩性格,獵奇之心常有。她根本沒回房間,而是在堂外偷聽幾人談話,當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走進大堂,說道:“爹爹,這次護鏢,我想和孟世兄一起去。”
穆震南看著穆無雙,原本慈愛的眼光忽而變得銳利而森冷,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睛裏突然爆射出嚴厲而冷酷的寒光,怒道:“你個大姑娘家的,亂走什麼,你才吃了幾天鹽,就想出去護鏢,真是不知輕重,還不退下。”
林鏢師說道:“是啊,大小姐,這江湖險惡,出門可不比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穆無雙的心中浮起一股輕蔑的情緒,這個令人討厭的林鏢師隻會用這種明顯而不深刻的句子來諷刺挖苦自己,她並沒有理會林鏢師,對著穆震南說道:“爹爹,您操勞一聲,養育女兒辛苦半輩子,女兒一直希望為您老分憂,可是咱們鏢局接的大宗生意,您可定不會放心讓我去的,如今,正好就有這麼一封信,物品輕便,送到洛陽即可,就不如讓我跟著他們一起走一遭吧。”
穆震南聽到穆無雙的話裏包含著一片孝心,頗為滿足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這一瞬間,他看起來幾乎是溫和而慈祥的,兩道生得很低的眉毛舒展了,眼睛裏也消夫了那抹嚴厲而有點冷酷的寒光。
“女兒能這麼想,為父也是甚是欣喜,但是你林叔叔說得對,你沒出過門,哪裏知道江湖險惡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爹爹,正是因為江湖險惡,才要讓女兒去曆練曆練呀。”穆無雙據理力爭。
穆震南濃黑的眉毛皺攏在一起,沒有說行,也沒說不行。過了良久,穆震南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穆無雙:“我可以答應你去,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三件事。”
“哪三件?”穆無雙一聽有門,就關切問道。
“第一,要讓林叔叔陪同你們去。”
穆無雙看了看林鏢師,心道:“和他一起走,真是要煩一路了。”但是為了能走出去,穆無雙爽快答應了。
“第二件,你不能以大小姐自居,凡事多與林叔叔和孟鐵誌商議,一切聽從林叔叔安排。”
“行。”
“第三件,你不得在路上惹是生非,多生事端,我若聽林鏢師說起你惹是生非的話,看我打斷你的腿。”
“好。”
“既然你都答應了,那你就跟著林叔叔和孟鐵誌去江湖上曆練曆練吧,正好也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穆震南說道。
“多謝爹爹成全。”穆無雙小嘴一抿,別提多高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