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找來了劉大哥,劉大哥說我的女兒並沒有病情,這讓我非常疑惑,眼見女兒還是難受痛苦,我便以為是劉大哥醫術不精,於是就請來少白散人,少白散人診脈之後,就對我說,我的女兒是患了絕症,不可醫治。”商老太說道。
“之後呢?”穆無雙問道。
“我一聽就慌了神,趕忙給他跪下,讓他無論如何要把我的女兒治好。少白散人就說,如果治好我的女兒,需要讓我答應他一件事,並且這裏不方便醫治,讓我帶著女兒去天遊峰他的住處醫治,就這樣,由他給我女兒開藥醫治,果真,我的女兒全好了,其實女兒根本沒病,隻是調理罷了,怎麼能不好呢?”商老太說道。
“以後呢?”穆無雙問道。
“隨後,他便以幫助女兒治好絕症為由,提出要與女兒成親,我見他醫術高明,為人也好,況且又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便同意了這門婚事,可是女兒卻寧死不嫁,可是事先已經說好,絕不能反悔,在我威逼之下,女兒竟然留下遺書,跳崖自盡了。”
“跳崖自盡了?”穆無雙驚異說道。
“我看了遺書這才明白,原來女兒是為逃避練功才假裝難受,其實少白散人明明知道我的女兒沒有病情,卻為了哄騙女兒與他成親,謊稱患了絕症,並以治好為由,前來提親。古人雲: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這一切都是他沒有醫德所致。”
“後來你就把他殺了?”玉畫心說道。
“我女兒死後,我心如死灰,知道都是自己的錯,先是去找少白散人理論,卻被少白散人打傷,幸好是劉大哥給我治好,我一邊演習武功,一邊走遍武夷山間,希望可以找到女兒跳崖的屍首,屍首沒有找到,卻恰巧讓我遇到了這個野人,這野人身法迅捷,我隻能用計擒住,然後把此事告訴了劉大哥,我們決定開鑿一條暗道,把野人引到深穀之中,於是在山下募工,開鑿了那條暗道,暗道開鑿之後,就把野人引到這個深穀裏來,那野人獸性大發,就將這些石工全都吃了,就是那一堆白骨。”
“那你是怎麼殺少白散人的呢?”
“我每天都和野人練功,武功精進,可是野人總是亂竄,也不是我想練功就能讓他和我練的,有一次劉大哥對我說,他聽說少白散人無意中在武夷山間,得到了一條鐵鏈,就是這一條,這條鐵鏈乃是用鐵母所製,鋼韌無比,我聽了此言正好用著鐵鏈鎖住野人,在數日前,劉大哥去他家拜訪之時,我跟著劉大哥身後,襯少白散人不備,出手殺了少白散人,然後把他吊在樹上,旁邊還寫了: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以此來祭奠我的女兒。”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玉畫心說道。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劉大哥無關。”
穆無雙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綁架我,要我師父教你輕功呢?”
商老太忽然哭道:“那是因為姑娘長得太像我的女兒了,我的女兒經常和白靈猿一起嬉戲,相互追逐,姑娘追逐白靈猿的一幕簡直就像是我女兒與白靈猿玩耍的翻版,我心中頓生愛慕,就想和姑娘親近親近,就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
穆無雙說道:“原來是這樣,你如果想念女兒,都可以直接說的,何必用這樣的方法呢?”
商老太繼續哭道:“你還是小姑娘,哪裏懂得做母親的心。”
玉畫心說道:“不管別的什麼原因,你卻是殺害少白散人和幾百苦工的凶手,我要把你拿交當地官府治罪。”
商老太哭了一陣,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殺了少白散人的時候,便想著自盡和女兒一起去了,可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那兩道彎月似的秀眉,陪襯著一雙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簡直就是女兒複生一般,又舍不得死了,你把我送官,我去,隻是你這次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玉畫心說道。
“就是讓我抱你一次,就一次也好。”商老太祈求說道。
“好吧。”玉畫心放下寶劍,隻見商老太一個健步奔來張開雙臂緊緊抱住玉畫心,哭著說道:“女兒,娘實在是太想你了。”
玉畫心自爹爹死後,也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擁抱,當她被商老太這動情一抱,眼裏也出激動的熱淚。
在場眾人看到商老太淚如雨下,也都不禁流下淚水。
商老太與玉畫心抱著的時候,對玉畫心說道:“今天,我能見到女兒,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忽然,商老太從長袖裏拔出匕首,捅向自己的腹部,自盡身亡;這一幕讓在場眾人都震驚非常,玉畫心大驚失色,不斷呼喚著商老太,可是她已經死了,身體沉沉地從玉畫心的懷裏癱倒在地麵上,眼角裏還閃爍這晶瑩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