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被憐霜逮到了小尾巴的良茹,一連幾天都沒有什麼動作,即便是在路上偶遇了憐霜也會遠遠的繞開。
對於良茹此般做法,憐霜並沒有太在意。
隻是憐霜漸漸的似乎明白了什麼——
以良茹的性子,是不敢做出買凶殺人的事情的,至少她最初的做法和如今的態度存在著太明顯的詫異了。
或許她的背後有人授意指使。憐霜大膽的猜測著。
全府上下,除了沈萬君,憐霜是再想不出第二人來的。
這個猜測讓憐霜好容易平緩的性情再一次的生了波瀾。
驚濤駭浪間,她似乎又看到了一張冷漠的臉。曾經口口聲聲對娘親許下美麗諾言的男人,在他人皮外衣之下,包裹著一顆黑色的心。
在沈萬君的眼中,權勢高過了一切。他就是這樣一顆貪得無厭的人,一心一意惦記著的便是沈萬良如今的位置。
忽然憶起前世沈萬良的離奇死亡,憐霜的心底一驚,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匆忙的命藍心喚了桂嬤嬤來。
桂嬤嬤見到憐霜的時候,她的臉色慘白,這不禁讓桂嬤嬤嚇了一大跳。
“小姐出什麼事了!”桂嬤嬤慌張詢問道,整顆心都懸掛了起來。
興許是因為過分的著急,桂嬤嬤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憐霜緩緩的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瞳泛著幽幽的冷光,似乎經曆過前所未有的驚嚇,這是桂嬤嬤在憐霜的臉上從未見過的神色。
小心翼翼的凝望著眼前的人兒,桂嬤嬤臉粗氣都不敢喘一聲。
隔了好一會兒,對桂嬤嬤來說恍若是一個世紀之久,憐霜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桂嬤嬤,我想和您談談沈萬君。”憐霜的聲音輕飄飄的,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桂嬤嬤,一眨也不眨,似乎這個問題攸關性命。
桂嬤嬤略顯錯愕,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沈萬君的過去一一道來。桂嬤嬤的記憶力不太好,但她極盡全力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憐霜。
“小姐怎的打聽起二爺來?”桂嬤嬤問,略顯狐疑的凝望著憐霜。
“沒什麼,隻是問問。”此時,憐霜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初,淡淡的不留痕跡。仿若方才麵容蒼翠的女子不是自己,而是桂嬤嬤看花了眼。
桂嬤嬤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憐霜,最終都一無所獲。
“小姐可還有什麼疑問?”桂嬤嬤問,並不再追究憐霜為何詢問有關沈萬君之事。
“沒了。”憐霜清淺的一笑,眉眼彎彎。
“那老身退下了。”桂嬤嬤鞠了一躬,挪著步子遲緩的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桂嬤嬤關上了房門,憐霜浮在嘴角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才漸漸的隱去。
她的眉眼深沉如水,清亮中透著幽深,一眼望去,隻能看見她眼中清澈的倒影,卻絲毫無法通過她的眼眸洞察她的心靈。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憐霜卻把那扇窗關的嚴嚴實實,不允許任何人的窺視。
桂嬤嬤走後,憐霜陷入了沉思。
前塵往事,她已經沒了最初的執念,隻是有些事情終究不能坐以待斃,否則悲劇依然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