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我的……”季衝瘋狂的作惡著。
沐兮隻覺渾身一陣痙攣,痛苦的難以壓抑,她大喊一句“不要”,隨即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隻見厲芒一閃,季衝的肩膀上就被劃出一條深紅。
“嗷嗷……”季衝身子一翻,直接滾落到床下。
濃烈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他把粗短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摸,沾來一大片猩紅。
“你想殺我,你想殺我對不對,你這個賤人!”季衝爬起來就要發瘋抓狂。
“季衝,你不許過來,再靠近一步,我就直接死給你看!”沐兮全身震顫著,抓起床邊的睡袍就蓋在胸前。
季衝氣的橫眉怒動,兩隻手捏的“咯咯”作響:“又威脅我是吧,老子可不吃你這一套,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手上!”
“是你自己不講信用,既然這樣,你就弄死我們母子好了,等死了,我依然能和我的兒子在一起!”沐兮緊握著刀柄,把所有的恐懼都深埋在心底,有的隻是滿臉的冰冷,眼眸裏的決然。
季衝用陰鷙的雙眼緊盯著那鋒利的刀尖,盯著它在那白皙的脖子上紮出血來,心裏竟湧出一股沉悶的痛楚。
他不忍心看到這女人傷害自己,不忍心她受傷,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們按照事先說好的,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這樣,就別怪我無情!”季衝撕扯著嘴皮子警告後,就捂著流血不止的胳膊大步離去。
當那個“砰”的甩門聲響起時,沐兮回過神來,趕緊跑過去把門抵住,“哢噠”的反鎖聲還未落,她已是淚如泉湧,全身心的痛苦化作鹹澀的淚,再也止不住。
她拽緊衣服裹在胸前,可是,那種恥辱的感覺怎麼遮擋也磨滅不了。
夜風陣陣吹,吹著窗簾亂舞亂擺,夜幕很黑,黑的幾乎都蓋過了房間裏的燈光。
沐兮像一棵被折腰的草,漸漸地癱軟在地,抱著膝蓋無助的流淚。
淡淡的燈光下,淚水一滴接一滴,就像珍珠一樣的美,卻十分的鹹澀。
嘶啞的哀嚎卡在喉嚨裏,火辣辣的疼,疼徹心扉。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受這種苦,這種罪?
她該怎麼辦,怎樣才能擺脫那個惡魔的糾纏,誰能幫幫她?
沐兮把整瓶沐浴液全倒在浴缸裏,就這麼泡在裏麵,泡的渾身發白,卻還是覺得自己很髒,很髒……她幹脆把噴灑打開,開到水流量最大的檔,任由那冰涼的水柱澆灌自己全身。
“嘩嘩嘩”的水聲充斥著整間浴室,顯得很吵,卻掩蓋不住那若隱若現的絕望聲。
……
薜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寬大的辦公室裏燈光通明,黑亮的辦公桌旁,高挑俊美的男人正襟危坐。
他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金筆,正全神貫注的覽閱文件,一目十行,犀利的目光很快掃視到最後一頁,正要在上麵簽署的時候,心中突來一股陣痛。
“怎麼回事?怎麼又是這種感覺?難道……”薜影樺皺起眉心,清明的眼底是一閃即逝的錯愕。
當年,沐桐走的那一天,也有過這種感覺,怎麼現在又有了?難道……是沐桐出什麼事了?
他一直都覺得她還活著,隻是躲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他找不到而已。
如果她真的死了,今天怎麼可能還會產生那種感覺,而且和五年前的一樣。
她可能遇到什麼事了,他的心感應到了,所以才會痛的,一定是這樣!
惶恐,驚詫,焦慮……各種情緒糾結在一起,讓薜影樺頓感不安,他隨即拿出手機,敏捷地撥通了一個電話:“天陽,我讓你去查的事怎麼樣了?!”
自從上次見到那個和沐桐相似的背影,他就叫人去調查那條街,那座橋上的監控錄像,沒想到真查到了一個去雨落陽天橋比較頻繁的女人。
據數據顯示,大概從幾個月前開始,那個女人就時常去雨落陽天橋徘徊,靠在橋欄上傷神。可惜,她隻是背影像沐桐,麵貌卻是全然不同。
因為當年沐桐已經燒傷毀容了,薜影樺懷疑這是她整容後的新麵容,就叫人去查她的住址,可是沒想到住址查到了,人卻不見了。
不找到那個女人,不親自認證,他薜影樺就是不死心,所以派了一大堆人去尋找,現在又跟個催命鬼似的去追問了。
天陽在那邊聽著boss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有點像興師問罪的節奏,頓時又捏了把汗:“boss,我說句很實質性的話,你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