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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澤撅著小嘴耍性子,趁沐桐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把手拉出來,由於用力太大,手抽出來的時候沒有收住,“碰嗒”地砸在了床沿邊,一下子就砸烏了,疼得他小臉都紅了,淚水立刻灑落一大片。
沐桐心疼的說了幾句重話,小家夥委屈的再也止不住大哭,今天薜叔叔沒來,他心裏就夠難受的了,現在手被砸了,還要被媽咪說,因為委屈,哭得比一個小姑娘還矯情。
對於這個寶貝兒子,沐桐舍不得罵,更舍不得打,沒辦法,隻好認輸,打電話給薜影樺,可是……可是那家夥竟然關機了。
看到兒子滿懷期望的眼睛頓時又彌漫起濃濃的淚霧,抽抽搭搭的,看樣子又要哭了,沐桐隻好承諾去把薜叔叔給他找來。
一聽媽咪說要去找薜叔叔,小家夥是趕緊擦掉騙人的眼淚,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汗顏,為了不給兒子做個壞榜樣,沐桐隻好乖乖的出去找。
一走出病房,她就把門關上,靠在上麵,後悔莫及的一步也挪不動,幹什麼答應兒子要去找那個家夥呀?
那男人來看自己的兒子,還需要她去找,她去求的嗎?
兩人昨天才吵過架,今天就去找他,她還真拉不下這個臉,即使她也想那個壞脾氣的男人了,不過還是拉不下那個臉。
昨天,她提出要和沐澤在花店裏再住一段時間,是怕兒子搬到別墅去住之後,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就會無度的享受,變得貪婪,不知進取……
她想再教教兒子做人做事的道理,然後再搬到別墅去住,認祖歸宗。
可是薜影樺那家夥都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還誤解她心裏有別的男人,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無法忍受。
沐桐猶豫徘徊了許久,最後還是長歎一口氣,搭了一輛出租車奔赴薜家別墅。
書房裏。
高大英挺的男人坐在光亮的黑木桌旁,全身都爆發著不可觸犯的威嚴,桌上擺放著一台價值上百萬元的超薄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裏正放映著一段視頻,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真人直播。
畫麵上展現的場麵有些慘不忍睹——穿著銀色西褲白色襯衫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渾身沾滿了各種汙漬,右腿上還在不住的流血,好像被什麼東西紮到了,還紮的不輕。
坐在桌旁的男人動了動中指,桌麵被敲得“嗒嗒”作響時,那低沉的聲音冷血無情的響起:“季衝,感覺如何?”
電腦兩邊開的是遠程設置,這邊的景象那邊的人完全看得到,聲音也能聽得清晰。
見薜影樺那麼囂張的樣子,季衝大罵一句髒話,猛地站起來,卻因為腿上的傷,又狠狠的砸倒在地:“薜影樺,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那詛咒聲很淒厲,一字一頓似乎都在啃噬人的血液。
在季衝旁邊守著的幾個保鏢兼打手是不寒而栗,這家夥骨子裏該有多少不甘,多少怨恨才能鬼叫的這麼嚇人啊!
“不得好死,哼,這句話馬上會在你身上應驗!”薜影樺昂起性感的下巴,藐視萬事萬物的深眸一閃,隨即指令:“給我打,打到他死掉大半條命為止!”
幾個黑衣保鏢如修羅一般,上前就是一陣一陣的拳打腳踢,怎麼狠怎麼打,哪裏疼就往哪裏猛擊,不給腳下的“臭蟲”一點喘息的機會。
這家夥真能跑,真會躲,讓他們找了好幾天,差點被老大炒魷魚。
現在,他們幾個也是對季衝這家夥恨之入骨,不趁機泄憤,那就太可惜了。
季衝這個死家夥,已經被打得渾身蜷成一團,卻還在那裏罵罵咧咧,不過罵的什麼,聲音模糊的隻有他自己聽得清。
各種混雜的聲音爭先恐後的從揚聲器裏跑出來,諾大的書房變的很是詭秘。
薜影樺坐在一旁看著,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裏隻有冰一樣的冷,霜一樣的寒。
當年,要不是他心軟,沐桐也不會被害的毀了容,還離開他這麼久,要不是他心軟,這家夥也沒機會囚禁他的妻兒,差點害他兒子丟了命,所以,這一回,他薜影樺是絕對不會再心軟,絕對不會!
薜影樺像一個冷麵的帝王,霸氣衝天的坐著看著,眼睜睜的看著季衝這家夥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時,敲門聲響起,很清脆,似乎不敢用力敲。
“別來煩我,滾!”
隻是幾秒鍾的停頓,敲門聲再次響起,薜影樺暴躁地跑過去,拉開門就破口大吼:“聽不懂滾是什麼意思嗎?我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