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鼎中之鬥(1 / 2)

聽聞犀渠的一番話,骨山置若罔聞,寧魁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池睿若有所思,罡風神情冷峻。

犀渠看看眼前的四個人,繼續問道:“你們覺得攔得住我嗎?非要打一場沒有勝算的仗麼?愚蠢的人類,不去阻止同族殘殺,卻要來管我吃人。”

犀渠說罷,昂首仰天長嘯,但它的叫聲如嬰兒啼哭一般,並不怎麼嚇人。

罡風皺著眉毛,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很吵。”

犀渠看著罡風冷峻的表情:“你師父都不攔我,你還想攔我不成?”

罡風聽到這話心中隱隱有些疑惑,師父陸海怎麼會不攔它?當年就是陸海全力困住了犀渠,想來這犀渠也是使詐,擁有上千年智慧的老妖,會說幾句蠱惑人心的話也沒什麼稀奇。

罡風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關於你,師父教過我三句話。”

“什麼話?”犀渠忍不住好奇。

罡風看著犀渠,緩緩說道:“第一句是,真正有實力的家夥話都不會太多。三界之內,五行之中,不論人神鬼怪,胸懷越廣闊,越懂得世間真理的家夥,往往越沉默。”

寧魁聽完這句話,差一點笑出來,心想老歪就是老歪,罵妖不帶髒字的。池睿看看罡風,觀察犀渠的反應。

犀渠聽完,重重喘了口氣,像是在壓抑自己的脾氣,問道:“第二句呢?”

罡風繼續說道:“第二句話,是麵對獵人,越狡猾的獸類花樣越多,它們總是希望展示自己通人性來騙獵人放過自己,例如,使勁講話,試圖讓獵人相信獸類也有智慧。殊不知,話越多,越暴露了它們的膽怯。”

犀渠的臉色沉下來,臉上的肌肉都成耷拉的狀態,像從年輕人突然老了十歲般,皮膚鬆塌塌地垮了下來,它用右前蹄跺了一下地麵,沒有接話,看著罡風。

罡風看著它的反應,自顧自繼續說道:“還有第三句話,師父告誡我,道行再高的妖精也是妖,能說人言的畜生依然是畜生。它們裝的再仁義,再會講道聽途說來的大道理,也無法獲得真正的人性,隻是學幾分人樣罷了。所以麵對它們,決不能心慈手軟,念一時之仁,要替蒼生除之。”

罡風一席話,說的不急不緩,字字鏗鏘有力,讓一旁神遊的池睿回過神來,默默注視著犀渠。

犀渠大笑起來,笑聲還未落,已經挑角衝向罡風。罡風縱身一躍,瞄準犀渠的雙眉中間,擲出一杆判官筆。池睿暗暗稱奇,罡風的武器竟然是判官筆,這種兵器也叫狀元筆,兵器形狀如筆一般,筆頭尖細,筆杆尾部有套環,可以用指頭套住旋轉。罡風的這杆判官筆呈黑色,上麵隱約可以看出金色暗紋,應該煉自懸金石,這種石頭藏於火山之巔,隻有趕在熔岩流淌時采集才能打造成兵器,極難獲得。這杆判官筆還有一點引起了池睿的注意,它的長度實在是太短了,要知道兵器的長短直接決定了進攻的距離,罡風的判官筆隻有七寸長,如果對戰,幾乎每一招都是貼身近搏,高手過招,這種近身之戰可謂凶險萬分。

當下犀渠閃身躲過判官筆,筆尖“嗞……嗞”劃過犀渠身上的硬甲,仿佛金屬利器互相摩擦一般。犀渠與罡風對戰,有意保持距離,它雖然已經經過無數歲月,連成了不壞不死之身,但它身經百戰,原來稍有不慎就會修為盡毀,所以小心謹慎的習慣已經牢牢印在了腦海中,絲毫不會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