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女捧著一件厚實一些的衣衫,走了過來,給夜風中呆立著的清妃披了衣服,勸說道:“娘娘,夜深了,快些回房歇息去吧。就是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啊。”
清妃一把抓住給自己披著衣服的那個宮女的手說:“墜兒,你都打聽清楚了?那個叫月西的女子今晚當真留在了皇上的宣室殿?”
墜兒給清妃披好了以後,又幫她將衣服理好,這才說:“不會錯的,我親眼看到那個皇上最為看重的總管公公引著那個女人往偏殿走去。而且偏殿周圍,布置了好些暗衛,她除了呆在那裏,那裏也去不了。”
清妃的手有些涼,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的涼,她苦笑著說:“皇上真是傻,人家都不想呆在這個宮中,他偏要將人家束縛在宮裏,我這樣的心甘情願為了他呆在宮裏的,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嗬嗬,墜兒,你說到底是皇上傻一些還是我傻一些?”
墜兒擔憂地看了清妃一眼,安慰道:“娘娘不必難過,既然那個月西姑娘不願意呆在宮裏,娘娘何不順水推舟,幫她逃出宮去?隻要那個女人離開了皇宮,娘娘就能重獲聖寵了。”
清妃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個道理不用你說,我自然想得到。可是皇上如此的緊張她,我若是將她放出宮了,皇上豈不是要恨死我了?所以,我不能這麼做。”
墜兒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那娘娘你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看著那個月西姑娘如此霸占著皇上,將後宮中所有女人的寵愛都奪了去?”
“也許我們不該輕舉妄動,應該靜靜地坐著看一看那林家的三位娘娘的好戲就成了。我就不信皇上獨寵那位月西姑娘,皇後娘娘會無動於衷……”清妃揚手折了身邊的樹上的一片樹葉,修長光潔的手指一用力,將手裏的那片樹葉狠狠地揉碎,然後手指一鬆,揉碎了的樹葉墜落在地上,一陣夜風吹過,樹葉的殘骸便被吹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清妃拍了拍沾了些許綠色汁液的手說道:“墜兒你聽好了,明天起本宮要閉門在寢宮裏安心養胎,哪裏也不去,什麼人也不見。你可要把門給我看好了。”
“是,奴婢謹遵娘娘的吩咐。”墜兒恭敬地行禮說道。
“好了,夜深了,本宮也乏了,這就歇了吧。”清妃說著提起裙角,抬步朝寢宮的寢房走去。墜兒緊隨其後,看著柔弱溫婉的清妃的背影,心裏不由感歎著,後宮果然是個危險的地方,當初那個清純可人的清妃娘娘,如今也學會了步步為營的計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月西因為習慣的問題,睡懶覺一直睡到自然醒。在雲黯的密宅裏住的時候,她就習慣了這麼睡懶覺。
聽見月西醒了,有被訓練的禮儀規範的宮女們進來幫她穿衣,梳頭洗臉,一切的程序都是在井井有序的狀態下進行的,讓人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總算知道這後宮的娘娘們的氣質是如何熏陶出來的了,被這樣的一群遵規守禮的宮女們伺候著,那端莊肅穆的感覺就油然而生了。
收拾停當之後,聽見門外請安的聲音響起:“皇上萬福金安!”這應該是在門外當值的宮女的聲音。接著一個平穩淡定的聲音響起:“免禮吧。你裏麵的那位主子可起身了?”
月西從房內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剛剛下朝回來的雲黎,身上穿著龍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雲黎上前牽住月西的手說:“這幾天禦花園的蓮花開得正好,今天天氣也很好,半陰半晴,正適合賞花。”
月西點了點頭,想著也許離開了這個偏殿,興許就能擺脫這裏四處布置的暗衛。
雲黎見月西點頭答應了,很是開心,以為她不再排斥自己了。俊朗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蓮花池裏的蓮花有的還開除了並蒂蓮,很是好看,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