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奴婢這就去取飯食來。”小春慌忙換掉床上的被褥,抱著弄髒掉的床單,被褥朝外麵走去。
“你們也都退下吧。”月西揮了揮手,讓其他的婢女們也都出去。
很快地,房間就安靜了下來。月西在床上坐了下來。是啊,小春都看出來了,她早已經不是處子,仔細想來,昨天那場婚禮著實有些滑稽和可笑。雲黯以為再成親一次,前塵的過往就能一筆勾銷了嗎?就連她自己,也真的可以忘卻那些曆曆在目的往事嗎?
事情已經發生,便如何也修補不了吧?就好像女子已經失去的貞操一樣,失去了,就沒有了,不管如何補救都沒有用。
月西靠在床頭的帳幔上發了一會呆,一直到小春提了食盒過來,才回過神來。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人總是還要往前看的。月西不想再去想曾經的種種,過好眼前的每一天,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她接過小春提來的食盒,走到外廳的那張案桌旁,將食盒裏德菜肴一盤盤的擺了出來。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飽餐之後,月西倒了杯茶水,斜倚在小榻上,看著小春收拾著殘羹剩菜。悠悠開口打破了安靜:“小春,你猜的不錯,我昨日和雲黯成親的時候,便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小春端著菜碟的手微微一抖,隨後生硬的笑了一下:“小姐,是奴婢多事了,小姐原諒奴婢吧。”
月西把玩著手裏的茶杯,緩緩開口:“小春,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的心思我豈會猜不到?你想說的不是這些吧,你很像問我,那個得到我的清白的人是誰吧?”
“小姐言重了,小姐同主上恩愛非常,那人自然是主上的吧?”小春收拾好了食盒。
“罷了,以前的事,不提了。你且去忙你的吧。告訴其他人,不用過來伺候了。”月西說完,便轉身回了內室。
小春提著食盒往外走去,關好門,正準備離開,忽見幾步遠的窗子邊上,站著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喝醉了就,原本應該在廂房裏休息的小六。
小春不得不壓低聲音:“小六哥,你怎麼站在這裏呢?這裏是夫人的寢宮,被人發現你來了這裏,會死的。你還是快走吧。”
小六渾身的酒氣,可是此刻人已經清醒了不少。他看了小春一眼,然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春看著小六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剛才小六站的位置,正是剛才小姐吃飯的桌案旁邊的窗外,這麼說剛才自己和小姐的對話,小六哥都聽見了?
想到這裏,小春心裏沒有由來的慌了一下。可是轉而一想,小六哥他就是知道了,又如何?小姐都已經是門主夫人了,主上待小姐那麼好,應該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吧。
生活的奧秘就在於,它總是讓人提心吊膽,幸福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不幸福的事情來打擾,不幸的時候,又總是能在轉角的時候看見點點幸福的影子。它總是那麼的不純粹。須得有一顆寬厚豁達的心,才可以在麵對生活的時候,心裏舒坦。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月西來到書房裏,鋪開宣紙,開始寫字。毛筆軟軟的筆尖,須得寫字之人有著一顆沉靜無比的心,才可以駕馭。
不知不覺的,天色暗了下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雲黯腳步輕快的來到月西的寢宮,忽然想起什麼,招來隨身的侍者吩咐道:“本主給這座寢宮命了名字,叫‘眠月樓’,你且去做了匾額來掛上。”
侍者應聲而去。雲黯則直接推開寢宮的大門,朝內走去。邊走邊想著今天幾位長老滿含深意的笑容。那兩杯加了催情散的酒,他如何會不知道?他之所以沒有拆穿,那是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月西會拒絕他,他知道的,隻要她不樂意,自己是決計不會勉強她的。可是今天醒來時,她那麼開心,想來她一定是情願的吧。
月西正慢條斯理地寫著字,忽覺背後一暖,接著一隻白皙好看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耳邊聽到一個聲音道:“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原來寫起字來竟然這麼難看,來,我教你寫。”
“不寫了,不寫了。我寫的才不醜,是你不懂得欣賞罷了。”月西擱下毛筆,從雲黯的懷裏掙脫開來。
雲黯摟著月西的腰,不讓她離開,湊到她耳邊說道:“娘子的字寫的很好,為夫的眼裏,娘子所有的都是最好的。”
“油嘴滑舌!”月西笑著拍打了一下雲黯的前胸。
雲黯打橫抱起月西:“為夫可沒有油嘴滑舌,為夫說的話句句屬實,娘子若是不信,為夫就證明給你看好了。”說著抱著月西往臥房走去。繞過屏風,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你想幹嘛?”月西知道事情很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