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黯冷眼旁觀了這許久,終於開了口,冰冷的聲音說道:“芷蘭公主,你和你丈夫如何我管不著,可是你若是出言侮辱我的妻子,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哈哈……”芷蘭忽然大笑起來,笑著的時候,眼角一滴清淚滑落,“原來最傻的那個人是我,最傻的人是我……”
“芷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月西不忍芷蘭如此傷心,“你不要這樣,司徒隱他還是很關心你的啊。”
“你住口,我不要聽你的,你快些離開這裏,離開我的院子!”芷蘭大聲地說,女人的心果然是非常的小,容不下一點點的雜質,女人的心,果然是最容易嫉妒的,昨日還是姐妹相稱,今日便翻臉不認人了。
月西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於是拉著雲黯的手說:“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月西……”,司徒隱出聲叫住月西,可是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隻說了一句簡單的,“對不起……”
月西苦澀一笑:“‘對不起’這三個字,你要說的人不是我,你應該對你的妻子說。”
司徒隱垂下頭,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後。雲黯開口說道:“司徒兄,就此別過了。以後有空帶著尊夫人來我的逍遙閣來做客。”說完不等司徒隱回答,便帶著月西離開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去之後,不知道司徒隱他能不能找到自己手邊的幸福。
崎嶇的山路上,雜草叢生,大樹林立,雲黯打橫抱著月西,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月西摟著雲黯的脖子,腦袋貼在雲黯的胸口,滿臉幸福地說:“你真的打算以後就這樣抱著我?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天天長大,體重也會一天天增加,你確定你真的可以一直這樣抱著我?”
雲黯嘴角微微一彎:“你這樣說,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逍遙門的一門之主,怎麼會連我的妻小都抱不動?”
“牛皮可不能吹大了,既然如此,明天起你就要隨叫隨到,當我的代步工具,哈哈……”月西開著玩笑說。
雲黯微微一笑:“這有何難,樂意效勞……”
兩人一路說笑著朝山腳走去。山腳下有逍遙門的八位尊使,還有他們來時乘坐的輦轎。
和來時一樣,雲黯攜著月西坐在輦轎之中,八位尊使抬起輦轎,使了輕功,飛升而起,一個時辰急行好幾百裏。
一切都很順利,月西已經在心裏盤算著等回到逍遙閣要讓小春加快進度多做幾件小衣裳才是,要春夏秋冬的衣裳都準備齊全,這個孩子,她一定要自己來帶,不會再讓他或者她有任何的閃失了。
月西正美美地想著的時候,忽然雲黯閃身從輦轎裏飛身而出,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伸手接住了好幾枚暗器。
見此情景,月西大驚。有刺客?有埋伏?幾位尊使也立刻停了下來,各自拿出各自的武器,準備迎敵。
空落落的樹林裏,除了剛才突然之間飛來的幾枚暗器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響動了。雲黯屏氣凝神,環顧了一下樹林,用內力將聲音傳送到很遠:“何方朋友,既然來了又為何不露麵?”
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來,同樣的深厚的內力,那個聲音回答說:“逍遙門幹得是殺人的買賣,天理難容,不出十年,必然覆滅!”由於內力太過雄厚,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後麵兩句回音一般,還在樹林裏一遍遍重複“不出十年,必然覆滅!不出十年,必然覆滅!”
雲黯冷笑一聲,說道:“躲在暗地裏大放厥詞,可笑之極。我逍遙門十年之內覆滅與否,閣下就拭目以待好了。”說完招呼了幾位尊使,不理會其他,繼續趕路。如此無名鼠輩,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可是那一句,不出十年,必然覆滅。卻咒語一樣的下到的月西的心裏。她非常明白盛極則衰的道理,如今逍遙門放眼整個江湖無人能敵,神話一般的存在。可是就是太過卓越,才會招來禍事,走向覆滅!
不管今天這位連臉都不敢露的人是何用意,可是那人說的那些話卻魔音一樣攪亂了月西的心。
那些幸福快樂的日子,當真就要遠去了麼?月西心裏一片淒然。
感覺到月西的不安,雲黯拍了拍她的後背說:“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有我呢。”
月西回給雲黯一個微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別的什麼都不要想,隻要把你自己和我們的孩子照顧好就行了。”雲黯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一般,聽了雲黯的話,月西的心裏才稍稍寬鬆了一些。也許是本來就沒什麼事,不過是自己想多了吧。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很多的事情,當事人又豈會看得明白?
很多年以後,月西回憶起那天的事情,才發現,一切的變數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