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前想後的想不通的時候,雲黯的聲音忽然響起:“你今天訓斥你那丫鬟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見她一個人在院子的角落裏垂淚。”
月西從床上坐起身子,說道:“這個丫頭也真是的,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就這樣了。”
雲黯將月西摟在懷裏,溫和地說:“都說孕婦的脾氣大,你這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就這樣大的脾氣了,看來以後我要小心了。”
“害怕了?害怕了就離我遠點,免得日後哪一天我把你怎麼樣了那幾位長老來找我算賬,那就麻煩了。”月西說到這裏,猛然頓住,一絲光亮在腦子裏一閃而過。那位花白胡子的長老說,變數會出在雲黯的身上,而雲黯自己又不給自己找麻煩,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啊,是自己這位與他關係最親近的門主夫人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是不是要離開他,才能確保他的無恙。
“月西,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為何手忽然就這麼涼?”雲黯大驚。
月西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我沒事,我很好。不早了,睡覺吧。”
“當真無事?”雲黯打算追根到底。
“孕婦的脾氣大,情緒波動也很大,你是知道的啊。好了,睡覺吧。”說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管他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在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時候,月西所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等待了,等待命運的安排。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起初月西還能靜下心來,和雲黯好好地過日子,當做什麼都沒有。可是漸漸地心裏越來越不安。
就好像明明知道頭上懸著一把刀,可是卻不知道它什麼落下來一樣,故作平靜,隻能讓心裏更加的慌亂。對於那一把刀,所能夠采取的措施隻有兩個,第一,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將生死置之度外,超脫地過好每一天,第二,就是要在那把刀沒有落下來之前,將那把刀拿開,或者自己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樣那把刀落下來與否就無關緊要了。
想到這裏,月西自知自己不可能超脫到不顧生死,所以第一條是行不通的,那麼唯一能夠付諸行動的就隻有第二條了。要把那把刀移開,顯然不可能,命運的安排,豈是隨便能改變的,那麼隻有采取人為的主觀能動性了。
既然都說逍遙門要覆滅,那麼何不和平地將逍遙門解散了?每人分一些銀兩,將這逍遙閣的人統統遣散,然後自己和雲黯一起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餘生,嗯,很不錯的主意,不費一兵一卒,禍事全部化解了。
月西在腦子裏,想了一整天,覺得這條路最是可行。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月西含蓄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料雲黯驚訝地看了她許久,半晌之後才說:“娘子,你是不是成天呆在這寢宮裏太悶了?要不我明天帶你出去遊玩遊玩?”
月西伸出去夾紅燒魚的筷子停在半空,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雲黯:“你是說我天天呆在房間裏胡思亂想?我給你說,這可是避免逍遙門覆滅的最好的辦法啊。”
雲黯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看來我這個丈夫做得真是失敗,讓我的妻子天天為了我的事情提心吊膽。”他夾了一塊鮮美的魚肉放到月西的碗裏,溫和地說:“不要想太多了,當今天下能滅了逍遙門的人,還沒出生呢。而且,為夫白天裏這麼忙,也不是白忙的啊。放心地養胎吧,明天我帶你出去玩一玩,看來是不能把你在這逍遙閣裏關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