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應下,躬身帶路。

前廳有大廳和小廳。大廳是專門用於招待貴客的,小廳則是用於日常招待普通上門的人。一般而言,送貨的人上不了前廳,最多就在後門那兒喝口水。

隻是傅辛夷進的這家京城廊坊鋪子,掌櫃並不算普通,又有正經事,這才得以到前廳的小廳喝口茶。

掌櫃和管事在小廳說著話。

他今個知道要來尚書府,特意挑選了嶄新的上等衣服穿在身上,不敢對這次送貨有一點怠慢。

掌櫃麵上掛著商業化的笑容,對管事恭敬重述了昨天的事:“昨日有兩位公子哥前來買花草,全要求送尚書府來。一位是見了人,是個白麵小公子哥,年紀很輕,還未到二十。另一位僅派了孩子來,不知是何人,還給了我一張紙,說是給府上送過信。”

管事將掌櫃知道的內容仔細記下,拿著那張掌櫃遞過來的紙看了眼,確認了字跡:“確實收過和這字跡一樣的一封信。”

掌櫃點頭:“我擔心小孩子說渾話,畢竟是送到尚書府,不敢造次。”

管事將紙放在桌上:“這紙我會給小姐看。”

掌櫃應聲。

傅辛夷一到前廳小廳處,管事和掌櫃起身先後行禮:“小姐。”

掌櫃偷瞄了一眼傅辛夷,一下子就認出了人,心裏頭恍然:昨個小公子就是傅小姐!

傅辛夷笑了笑,還沒和掌櫃說什麼,管事就將桌上的紙拿起,送給傅辛夷過目:“小姐,昨日您出門去過的店內,又有一個孩子去了這家花鳥鋪,給您訂了一些植株。對方要求按著日子給府上送花草。”

傅辛夷微愣,接過紙看了眼。

紙上寫了二十四種花草,隻一眼傅辛夷就認出了內容:“……花信風。”

管事沒懂,疑惑問了一聲:“什麼花信風?”

傅辛夷看了眼字跡,認出是那天畫小太陽的人。

“風有信,花不誤。”她眼內帶著疑惑,卻還是溫和和管事以及掌櫃解釋,“這是一種戲謔的說法。風會帶來時節的信,告訴特定的花,今日該是綻開的日子了。”

掌櫃恍然,原來是正當時的花名錄。

傅辛夷繼續解釋:“皇曆將天下時日分成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這裏二十四種花,正好是從小寒開始,到來年穀雨後結束,代表了其中二十四候。”每十五天一個節氣,其中每五天算一候,會有一種花盛開。花期雖不算固定,但也不會有大差。

在她心裏,這大約是喜花草者最浪漫的告白。要是有一天她有喜歡的人,那她必然會悄悄的送這麼一回禮物,將情感寄托於花草的浪漫中。

但不對。

傅辛夷拿著紙再看了兩眼:“前朝就有花信風的說話,但到現在都少有這麼詳細。”至少要再過百年後,溫差漸變暖一些,那時才會有這般固定的花信風說法。如今對花信風的講法,最多隻精確到寥寥幾種花。

掌櫃見傅辛夷陷入思索,謹慎開口對她提示著:“我聽說這位公子哥打算功成名就之時再來找小姐,按著時間,似乎正好是殿試之後。”

仆役應下,躬身帶路。

前廳有大廳和小廳。大廳是專門用於招待貴客的,小廳則是用於日常招待普通上門的人。一般而言,送貨的人上不了前廳,最多就在後門那兒喝口水。

隻是傅辛夷進的這家京城廊坊鋪子,掌櫃並不算普通,又有正經事,這才得以到前廳的小廳喝口茶。

掌櫃和管事在小廳說著話。

他今個知道要來尚書府,特意挑選了嶄新的上等衣服穿在身上,不敢對這次送貨有一點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