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還沒將手撤去。
封淩回著小大夫:“好。”沒有半點哭腔,語氣平靜得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小大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傷口七天左右會差不多合攏一些,但你傷口深,要是用力還是會崩開來。所以能晚點拆就晚點拆。半個月後再看看。”
半個月後?
傅辛夷忙問:“那四月的殿試能趕上麼?”
小大夫看了眼傅辛夷,實話實話:“能趕上,但建議不要用右手書寫。傷口太深,即使表層合攏了,深層很可能還沒好透。而且他骨頭雖然沒傷著,手裏的細處是橫斷了的,恢複再好長時間寫字也會手抖,對手不好。最終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要看他自己。”
傅辛夷不是學醫的,但也明白了小大夫的意思。他是說封淩傷著了手上的神經或者血管,即便是好了,以後手靈敏度也和以前不同,具體好到什麼地步全看天命。
她認真點了頭:“謝過大夫。”
封淩將這些話全聽進去了。
他緩和開口:“傅小……傅辛夷,你可以鬆手了。”
傅辛夷被猛然叫了全名,心劇烈跳了一下。她知道該鬆開手,又想到手掌下全是淚水,當即吩咐良珠:“良珠,我的手帕呢?替我打濕了。”
良珠上前替傅辛夷取出她藏在衣服內側的手帕,用熱水打濕,以為傅辛夷要擦手。她沒想到剛把手帕交到自家小姐手邊,就被自家小姐快速蓋在了封淩臉上。
傅辛夷開口:“封公……封淩,你擦個臉。臉上都是血痕。”
她自己說完,轉頭去盆內洗手了。
封淩臉上是沒有血痕的,隻有淚水。他左手單手用手帕慢慢擦幹淨了臉。手帕溫熱水潤,讓他臉上的那點淚水看不出半點痕跡。她是如此溫柔,連這點小細節都要照顧到。
他並沒有哭,而是眼淚不由自主落,與傷心和疼痛都無關。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生理淚水這種問題,便將這點小事藏在心裏,轉頭對還在洗手的傅辛夷笑了笑:“我回頭洗幹淨了還你。”
傅辛夷看了眼那塊上麵繡著紫玉蘭的帕子:“不用,府上我那兒還有很多。”
這種手帕常常要更換,她確實是有一疊。
封淩沒說什麼,將手帕疊好,拿在手中。府上還有很多,說明不用還了。洗幹淨後可以留個紀念。
良珠將自己的手帕拿出來給傅辛夷擦手:“小姐,我們回府上換套衣服吧。封公子肯定也會有自己的事。”
傅辛夷低頭看自己衣服。
衣服上血跡斑斑,看起來非常恐怖。
確實需要更換。
“我們先送封公子回去吧。”傅辛夷和良珠商量,“封公子的馬夫都沒跟著一塊兒過來。守在那兒等官差來,估計被差吏帶走了。”
封淩起身,稍彈了彈衣服。右手不便,似乎一點不妨礙他用左手。他朝著傅辛夷行了禮:“我先去官府那兒尋馬夫,等下自行回去就成。”
他下意識想要喊傅小姐,話到嘴邊想盡可能習慣去叫傅辛夷的名字,可又覺得怪怪的。直接喊傅辛夷,總讓人覺得自己有些凶。“傅辛夷,你先回去”遠不如“傅小姐,你先回去”或者“辛夷,你先回去”。
傅辛夷還沒將手撤去。
封淩回著小大夫:“好。”沒有半點哭腔,語氣平靜得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小大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傷口七天左右會差不多合攏一些,但你傷口深,要是用力還是會崩開來。所以能晚點拆就晚點拆。半個月後再看看。”
半個月後?
傅辛夷忙問:“那四月的殿試能趕上麼?”
小大夫看了眼傅辛夷,實話實話:“能趕上,但建議不要用右手書寫。傷口太深,即使表層合攏了,深層很可能還沒好透。而且他骨頭雖然沒傷著,手裏的細處是橫斷了的,恢複再好長時間寫字也會手抖,對手不好。最終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要看他自己。”
傅辛夷不是學醫的,但也明白了小大夫的意思。他是說封淩傷著了手上的神經或者血管,即便是好了,以後手靈敏度也和以前不同,具體好到什麼地步全看天命。
她認真點了頭:“謝過大夫。”
封淩將這些話全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