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銳一身龍袍靜靜的站在竹林後,微微歎了口氣,如來時一般輕輕的離開了賢居宮,他知道,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去爭什麼,也從小七懂事起去教導他學會平淡,與她一樣,淡薄名利。
近日,古跡大軍攻入傲月邊境無數城池,猶如囊中取物般,傲月大軍甚至連防守都來不及,便被打得節節敗退,也在此時有人查出,傲月的城牆布圖皆在古跡手中。恰在此時,不知何人肆意造謠,柔貴妃其實乃是敵國細作,蟄伏在傲月多年為的就是盜取傲月城房圖。
一時間,風波乍起,也讓青柔蒙冤陷入生死之鏡。
每日,皇城下麵圍滿了這次城牆圖失竊而死去的家屬親人,他們都身著孝服日夜在宮門口哭訴,整個皇宮也陷入了一片哀嚎。
禦書房裏,看著一張張奏折都是相同的內容,百裏銳心煩意亂,‘唰’的一聲全部丟到了地上。
一隻纖細修長的白指從地上撿起,又輕輕的將它放到了他麵前:“作為帝王,為了自己的子民,皇上應該早些做出明智的抉擇,優柔寡斷,不應該是作為皇上的你該有的。”
百裏銳抬頭望著眼前溫婉如水般的女子,嘴角嗜著苦笑:“那般聰慧的你,為何不去辯駁,明明知道一切,為何不至一辭,你可有想過你這麼做,朕會有多痛苦,殘月會有多難過,你……想過嗎?”
“想過,就因為想過才想那麼做,宮門口,上萬百姓身披素麻,日夜圍跪於宮城之下,數十萬將士聽聞聖上包庇妖妃,無一不寒心,眾大臣跪於金鑾殿幾日幾夜,無不是隻求一道旨意,求皇上的決擇,敢問皇上,你又還有何兩全之法?”青柔依舊淺笑,可眸角的淚水已然滑落。
百裏銳頹廢的苦笑,是啊!:“青柔,你走吧!”
“走?能走去哪裏?若我走了,那通敵叛國的罪名豈不此生都都要背著,我的孩子會以我為恥,這樣的罪名青柔不敢背,也背不起。”青柔看著他,若她走了傲月百姓豈不都會寒心:“百裏銳,殘月我交給你了,我希望在擊退敵軍之日,你為我洗刷掉這不白之冤,也希望你能保護好殘。”
夜越來越深,燈火也漸漸熄去,露水微重,石板寒涼。
這一夜,小殘月一直站在賢居宮門口等母妃,可母妃還是一夜都沒有回來。小殘月哪兒也不敢去,他怕母妃回來看不到她,會擔心,他抱著雙臂等了一夜,陪著他的是天上一彎寒涼的月同數點寂寥的星,直到東方微微發白,母妃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小小的他站在花壇下麵,聽到宮女在議論母妃,才知,自己等了一夜都沒有回來的母妃,真是回不來了。
宮人從來沒有見過滿身悷氣的七皇子,一直如柔貴妃一般溫和的小皇子,仿佛突然之間便得讓人害怕心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