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年方十八，再過幾過了壽辰就十九了，再過個年，虛歲都二十一了。這個年紀，別是皇家，就是放在普通世族大家裏，娃都能跑了。
顧太醫拿起經過討論最終確定的藥方，劃去裏麵大寒瀉火的藥物，又提筆在加了幾味溫補藥材。
“院正，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孫太醫問道。
崔嫣鬱氣淤結，要是沒有這幾味藥，恐怕好得慢了。
顧清濤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藥方，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遞給了邊上的宮人，吩咐他去太醫院拿藥。
“娘娘身子不佳，用藥還是保險些比較好。”
顧清濤一邊跟同僚應付著，一邊想，這宮裏有十來年沒有添過主子了。
崔嫣昏迷著，自是不知道顧太醫為她做的考慮。房間裏的人，主子和奴才臉色都不大好。
“皇上！”王嬤嬤也跪了下來。
蕭鈺抿緊了唇。
王嬤嬤，“皇上，老奴在這宮裏活了一輩子，看饒眼光不會出錯，娘娘分明還是處子之身。”
蕭鈺突然問及子嗣，王嬤嬤也不得不多想了。
“朕……”
蕭鈺想，其實他並沒有懷疑過蕭長胤和崔嫣。
這裏是皇宮，他的地盤，蕭長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別是打崔嫣的主意了，他身下那東西，在後麵一段時間裏，能不能挺起來都是一回事。
隻是，明白是一回事，不去想又是另一回事。
方才，他好像真的看到了鮮紅的血，將崔嫣下身浸染。而且，最讓他難受的是，他隱約覺得那個孩子是他的子嗣。
他和崔嫣的孩子。
他和崔嫣，明明還沒有夫妻之實，蕭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失子之痛，猶如刀割，分外真實，幾乎將他的靈魂全都掏空。
孩子……
蕭鈺心緒有些亂，又握住了崔嫣的手，還是那麼冰涼，怎麼捂都捂不暖。
“好了，朕心裏有數，下去吧。”蕭鈺示意王嬤嬤和青荷退下去，好看的眉頭依然緊鎖著。
他不信命，可是這會兒卻忍不住想，這是不是上給他的暗示——
是他跟婉妃親近，引得衛後妒忌，對婉妃下手。是他不心遺落信物，讓父皇得知婉妃活著的消息。
鬼醫和婉妃這對有情人，最終落得如此下場，他也是凶手。
他是罪人，背負罪孽，所以，即便他跟崔嫣相愛，也得不到上的祝福。
亦或者，是父皇的在之靈在告誡他，不應當對一個女子動心。
“五哥你是不是……”承八湊到蕭鈺的麵前，打量地看了蕭鈺一眼，弱弱問道，“不行呀……”
他年歲不算大，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懂男女之事。
方才王嬤嬤的話，他還是聽得懂的。
崔嫣嫁進宮裏有一段時日了，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除了蕭鈺不行，承八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理由。
蕭鈺抽了抽嘴角，這是今第二次被人不行了。
他心裏裝著事，也懶得和承八爭論。
蕭鈺放下崔嫣的手，見她臉色不佳，又抓起來為崔嫣輸送了一點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