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在刑安上方的桌案前坐了下來，淡聲道，“崔浩然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他不擔心崔浩然，隻是拿不準這一次背後出手的勢力會有多少。
刑安又道，“今日午時，明珠公主已經動身前往西靖，另外，我們的探子回報，西靖此次前來和談的人，是之前安排在邊境接應磊太子的九皇子。”
一路快馬的話，年前就能到涼州了，但蕭鈺和刑安都覺的，九皇子應該比國書上的時間更早到達。
蕭鈺的眉頭沉了下來。
東方明珠走得比他預想中要早，看來，東方磊在涼州已經安排妥當了。
“這個九皇子，是何許人？”蕭鈺問刑安，他對這人沒什麼印象。
西靖東方家不比他大周蕭氏，人丁旺得厲害，要是沒有記錯的，東方翔這廝光是兒子就有三十幾個。
兒子！蕭鈺心裏又是一陣煩悶。
刑安隻當蕭鈺愁著時局，未作他想，朝蕭鈺道，“據是個自幼多病的，不得寵也不礙事。”
要不是這樣，估計也不會被推過來當談判的人選。
東方翔年事已高，皇位爭奪如火如荼，已經到了明麵上來。
蕭鈺笑道，“這個九皇子若是個簡單人物，在後宮裏也長不大。”
他也想看看，東方翔那麼多的子嗣，誰能笑到最後。
蕭鈺又問，“於鳳溪呢，可有他的消息？”
刑安搖了搖頭，“臣等無能。”
於鳳溪應該早就到了涼州，隻是避開了他們的眼線罷了。
要對付崔家，又要顧及東方磊，蕭鈺在京城的人手，其實也用得差不多了。派出去刺探南楚的探子，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死在了於鳳溪手裏。
蕭鈺食指在桌上輕扣幾下，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於鳳溪早來了京城，卻一直不參與任何爭鬥，隱在暗處，這讓他有些拿不住於鳳溪的目的。
不知道這位想要什麼，也就沒法安排應對之策。
“陛下，老臣聽聞，這些年裏，南楚皇帝每年都派人來大周。”刑安道，“皇上，你於鳳溪來大周，會不會帶著南楚皇帝的密旨來？”
“於家傲想做什麼？”蕭鈺挑了挑眉。
刑安不會平白這麼。
上一輩的恩怨，刑安了解得比他多得多。
刑安垂下眼，“皇上應該知道，先皇曾出兵南楚。”
蕭鈺點零頭，，“先帝南征，和南楚於臨兆一戰，最後兩敗俱傷。”
最後的結果，西靖崛起，和大周、南楚成三分之勢。
蕭鈺還記得，當時刑安曾拚死阻止過這場戰爭，但是，最後先皇還是不為所動，執意南下。
這君臣二人本是情誼深厚的忘年之交，卻因為此時生了嫌隙。
再後來，先帝大敗而歸，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駕崩了。刑安悲痛欲絕，亦是一病數年之久。
那段時間，先皇和刑安幾乎每次見麵都爭得麵紅耳赤，可是，這君臣二饒情誼，個中之細節，又能得清道得明？
刑安這一提醒，蕭鈺又想起了婉妃。